《巨龙的黎明》第二十五章：过去，现在和未来（完）
2013-10-15 13:50:39 作者：暴雪 来源： 浏览次数：0
摘要：《巨龙的黎明》第二十五章：过去，现在和未来
目录：
Chapter XXV Past, Present, Future
第一章 巨龙之眠 （Chapter 1 Wyrmrest）
第二章 于亡者间 （Chapter 2 Among the dead ）
第三章 诸龙之父 （Chapter 3 Father of dragons）
第四章 不意之盟 （Chapter 4 Unlikely allies）
第五章 迦拉克隆 （Chapter 5 Galakrond）
第六章 魔枢危机 （Chapter 6 The Nexus touched）
第七章 群龙集会 （Chapter 7 The gathering）
第八章 亡龙逐猎 （Chapter 8 Hunted by the undead）
第九章 错乱现实 （Chapter 9 Shifting realities）
第十章 宿命的决定 （Chapter 10 The fateful decision）
第十一章 畏怖之径 （Chapter 11 Path of horror）
第十二章 背叛之徒 （Chapter 12 The betrayers）
第十三章 染疫之躯 （Chapter 13 The afflicted）
第十四章 守望之人 （Chapter 14 The watcher）
第十五章 亡者死灵 （Chapter 15 The dead and the undead）
第十六章 亡者行天 （Chapter 16 Undeath in the sky）
第十七章 末日浩劫 （Chapter 17 Doom）
第十八章 龙父影下 （Chapter 18 Under the shadow of Galakrond）
第十九章 魔枢内部 （Chapter 19 Within the Nexus）
第二十章 追猎猎手 （Chapter 20 Hunting the hunter）
第二十一章 侵入魔枢 Chapter 21 Into the Nexus）
第二十二章 龙父目下 Chapter 22 Under Galakrond's eye）
第二十三章 无望之战 （Chapter 23 Five against the impossible）
第二十四章：五位龙王 （Chapter XXIV The Five）
第二十五章：过去，现在和未来 （Chapter XXV Past, Present, Future）
第二十五章 过去，现在和未来
吉安娜终于理解了。她已经知道这件法器究竟为何被创造出来了，而且她也知道了为什么它会如现在一般运作。
她同时也很清楚，这件法器正在将卡雷从她身边夺走。幸运的是，大法师终于发现了拯救卡雷的关窍。
她只希望，一切还不算太晚。
***
他们先是盘旋了片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地景象。耐萨里奥率先鼓起勇气，落在迦拉克隆庞大的身躯上，试探着巨兽是否真的已经死了。耐萨里奥重重撞在迦拉克隆的身体上，整个身躯顿时一阵抽搐，然而迦拉克隆没有再度起身。
玛里苟斯落在巨大头部的前方，方才战斗的场景一幕幕从他眼前划过。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活下来，更别说是战胜迦拉克隆了。直到此时，他都无法相信他们竟就这样胜利了。
阿莱克斯塔萨和她的妹妹落在玛里苟斯身边。诺兹多姆绕着巨大的尸体盘飞了一圈，接着降落。耐萨里奥离开尸体顶部的位置，飞到褐色的元龙身边，缓缓走向另外三位同伴。
耐萨里奥最终停在玛里苟斯身边：“我们赢了！我们真强大！”
“我们只是幸运。”玛里苟斯低声回应道。
炭灰色的元龙不满地抬起头，接着却又颔首：“幸运……是的，也很幸运。”
然而就在耐萨里奥说出这句话时，卡雷却异常不满地想道：这绝不仅仅是幸运，胜利的根本原因是我们并肩作战！
现在，他不再认为自己降生于久远的未来。他只知道他一直是玛里苟斯不为人知的一部分。他猜测，其他元龙是否也是一样，在体内有着这样一个隐藏的灵魂，不过这并不重要。对他和玛里苟斯——以及其他人而言，现在唯一重要的是，他们成功地击败了迦拉克隆。这个世界已经安全了。
“他真的是对的……他一直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一个女性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我们本该听他的。”又一个男性的声音——卡雷和玛里苟斯都觉得这声音像极了提尔。
五头元龙不约而同地转过头，露出牙齿和爪子，随时准备进攻。
然而，他们眼前则是两个身穿斗篷的身影，他们的脸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中。其中一个身影同与玛里苟斯初次相见时的提尔差不多高；另一个身影稍微瘦小些。玛里苟斯猜测这位体型更小的是一位女性，之后响起的说话声证实了他的猜测。
“向你们致敬，英雄们。我们和这个世界都欠了你们许多。”
“提尔呢？”玛里苟斯不耐烦地问道，“你们带走了他？”
“确实是我们带走了他，”男性答道，“否则的话他的伤足以要了他的命。现在他还不错，不过还没有完全恢复。”
玛里苟斯愈发觉得男性的声音异常熟悉：“你在我脑子里说过话！是你告诉我们穿过山脉的！”
“有些事情得让你们知道，比如迦拉克隆开始同时吞食复生的元龙和活着的元龙。也想让你们稍微休息片刻。“
但是玛里苟斯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现在，意识到提尔的同族们一直监视着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并在暗中悄悄行动，玛里苟斯有件事不得不问：“提尔战斗了！提尔战斗了，还差点死掉！你们也可以战斗的！你们也可以击败迦拉克隆的！”
“强悍的力量并不代表绝对的胜利，”女性严肃地答道，“我们或许可以获胜，或者，更有可能性的是我们会令事情变得更糟。提尔也曾经说过，他一直在催促我们采取行动。然而当时我们并不在乎，也不在乎提尔无视了我们的建议。”
“我们没有履行对这个世界所应尽的职责，”她的同伴坦率地说道，“我们并不适合去保护它……但你们不一样。”他动了起来，伸手指向玛里苟斯和他的四位同伴，“提尔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正确的，尤其是这件事。他确实在你们身上找到了一些宝贵的东西。他请求我们——不，或许说要求我们更合适些——必须矫正事情发展的轨迹，消灭迦拉克隆和其他任何艾泽拉斯存亡的威胁。”
五头元龙面面相觑，并不是很理解眼前这两个两腿直立的生物究竟在说什么。卡雷对事情的真相有着依稀的印象，然而那些记忆却又再度陷入混沌。
“守护者是必须的，代表着艾泽拉斯五大本源的守护者们参与了这个世界的塑造，他们将会继续对这个世界的改造，”女性的身影开口道，同时，她也向玛里苟斯等元龙伸出了一只手，“而你们，将成为那些本源的化身，以你们的意志，负责任地使用本源的力量。”
“……更强大，”玛里苟斯终于明白了，“你们想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不仅如此。你们将会从此变得不同，成为更加伟大的存在。”这一次，女性犹豫了片刻，“条件是你们必须成为这个世界的监护者。提尔对此也是同样的态度。你们已经为守护你们的世界战斗过一次了，那你们是否愿意将守护这个世界作为你们存在的终极意义呢？”
她所说的事情非常宏大，然而玛里苟斯却发现他听得很明白。有许多词句，就在上个季节他都未必理解得了。
而理解了女性的话语，抉择就非常简单了。
“我愿意。”他看向他的伙伴们。阿莱克斯塔萨已经点头同意了，伊瑟拉也没有等上许久。诺兹多姆似乎忖度了片刻，最终叹息一声，点了头。
唯独耐萨里奥还没有回答。玛里苟斯发现他的好友正遥望着远际的群山，就好像正在聆听着什么。
玛里苟斯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唤回了耐萨里奥的注意力。炭灰色的公龙几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是的……是——的！”
“那我们就开始吧，”女性向着五头元龙和眼前的空气宣布道。
忽然之间，卡雷的意识清明了过来。他终于意识到马上就要发生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了。女性的那个身影——就和她的火伴和提尔一样，浑身散发着与体型不相符的强大气势——甚至已经提到了“本源”，这就是玛里苟斯和其他几位龙王成为守护巨龙的时刻！
即便在巨龙之间，这一历史事件同样充满了神秘感。卡雷忽然记起，在他还很年幼的时候，就常常会去想，五位龙王究竟是如何成为这个世界的守卫者的。
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其他记忆。卡雷再度想起了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带着他进入了这些幻象——
“卡雷。”
他一阵战栗。不……是玛里苟斯一阵战栗。卡雷摇了摇头——玛里苟斯的头。他现在竟能控制玛里苟斯的身体！
“卡雷，看着我。”
“吉安娜？”他呢喃道，转过头，“吉安娜——”
然而他面前的却不是吉安娜，而是阿莱克斯塔萨关切的面容。
“卡雷，“火红色的母龙低语道，“看着我。”
在他们附近，又有两个身着斗篷的人形凭空出现。卡雷既想看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又渴望着尽快逃离这幻象，回到现实世界。现在，他比几个月来的任何时刻都要珍惜他的生命，无论他是否守护巨龙。
“凝神，卡雷。法器正在试图完成提尔交予他的任务，但是迦拉克隆的邪恶在千万年间侵蚀了它，腐蚀了它部分功能，但是它仍旧忠于提尔和守护巨龙。”
卡雷试图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话语上，然而那些新出现的人影同时举起了手。他也忽然感到，还有其他的，更加伟大的存在正通过眼前的守护者们施展行动，这些存在才是元龙进化所需能量的真正提供者。
泰坦！
“就这样发生了！”蓝龙想道，“泰坦监督了整个进化的过程和守护巨龙的诞生！”
就在他们举起手时，四个身影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变大，兜帽和斗篷从肩上滑落，露出他们庞大的身躯。守护者的身量不断增长，浑身散发澎湃的能量。
“卡雷！”阿莱克斯塔萨抬高声音，再度喊道，“看着我！”
也唯有她才能将他的注意力从正在发生的伟大事件上拖走了。最终，卡雷完全将精力集中在了阿莱克斯塔萨身上，在元龙的视线中，忽然看到了一双人类的眼睛。
世界开始旋覆。除了他正在注视的那一双眼睛以外，世界渐渐变得如同水面一般亦真亦幻。
卡雷感觉到他与玛里苟斯之间的连系正在消失，连带着幻象对他的控制一同减弱。
黑暗笼罩了蓝龙。只有那双眼睛，吉安娜的明眸，带来了唯一的光亮。卡雷注视着它们，他深知，一旦失去同这双眼睛的连系，他便会万劫不复——他注视着它们，同时也是因为，它们时她的眼睛。
卡雷发出一声呻吟，最终真正地醒了过来。
他感觉到身下的地面。他嗅到了魔枢独有的气味——一代又一代曾经在这里生活的蓝龙们所留下的气味，无数种深奥法术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他不仅仅看到了吉安娜 普罗德摩尔的眼睛，还看到了她美丽的脸颊。她身上所带着的人类的气息，在她的种族之间是如此的独特，又是这样地吸引着他，这股味道就在他的鼻间缭绕。
他试着说话，呼唤她的名字，然而嗓子却嘶哑得发不出声。
“没事了，”吉安娜呢喃道，她的手轻轻扶着他的面颊，“没事了……过一会就好了。”
不过他还是太心急了：“吉——吉安娜……你……你把我带回来了。”
“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永远都不能。”
她的语气异常坚定。他知道她所想表达的意思，而他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伸出不再有鳞片和爪子的手，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作为回应。
接着，他想到了那件可恶的法器。他看向密室的另一侧，如他所料，吉安娜并未摧毁那件法器。它就躺在那里，光芒已然十分黯淡，但仍旧在那。
卡雷发出一声怒吼，开始施法——
“不，卡雷。”大法师双手并用，将卡雷的脸转向自己，“法器是没有恶意的。你还记得我之前在幻象里说了什么吗？”
“你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给了我法器的钥匙，我想那可能是一位守护者。或者是法器本身的一部分意志的作用。我不确信，但我知道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牦牛人。”
“布妮克？”吉安娜关于母牦牛人真实身份的两个猜测都不令卡雷感到惊讶。
吉安娜凭空召唤出一壶葡萄酒，轻柔地将壶嘴的边缘靠近他的双唇。在他啜饮之时，吉安娜继续解释道：“提尔——法器的作用其实很明白——提尔总是会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唯一的失误是没有预见到迦拉克隆会变成那样的怪物，当然，任何人都不可能预见这种事情。他试图修正这个失误，开始寻找那些有能力击败迦拉克隆，又同时愿意为艾泽拉斯献出生命的英雄。”
“他找到了。他找到了五头元龙。”卡雷低声道，“玛里苟斯，阿莱克斯塔萨，伊瑟拉，诺兹多姆，耐萨——耐萨里奥。他们在成为守护巨龙之前便已是英雄。如果不是他们献身于他们所进行的事业，艾泽拉斯甚至不可能进入巨龙的时代。”
“在获得守护巨龙的本源力量之前他们就已经守护了艾泽拉斯，”她顿了顿，双眼忽然睁大，“卡雷！你明白了吗？”
“不……我不觉得。那些幻象似乎已近尾声，我还以为我会回到开端，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它们。”卡雷回忆了幻象最后地几个片段，“那件法器，提尔将它对着五位龙王都使用过，原来这就是他将法器指着我们——他们的时候所做的事情，他复制了五位龙王的记忆。我觉得其中尤其是玛里苟斯的记忆。提尔并不知道法器最终会落进迦拉克隆的肚子。”
“钥匙令我深入了法器的核心，”大法师继续说道，“我看到了一些提尔最初的想法。提尔怀疑——或者说，他预计到终会有一天五位守护巨龙会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怀疑，他们会失去自信，觉得自己无法再胜任守护者的角色。”
这对卡雷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在龙眠神殿，我们有过一次峰会。那时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就因为他们不再拥有守护巨龙的本源力量，他们就决定就此遁世。在千万年中，他们已经变得太过依赖守护巨龙之力了。”他皱了皱眉头，“而就在那时，法器苏醒了。它感觉到了提尔所担忧的事情已经成真，即便同提尔原本的计算并不完全相同，但法器还是生效了，试图完成提尔交给他的任务。问题在于时间已经过了太久，还有就是迦拉克隆残余的邪恶破坏了法器部分的魔法矩阵。”
卡雷试着起身，在吉安娜的搀扶下，他最终成功了。他蹒跚地走向那枚法器。在得知法器的原本意图后，他已经不再那么厌恶这件法器了。
——提尔希望他们能够记起他们曾经的样子，以及他们在那时便完成了何其荣耀的伟业。
令吉安娜吃惊的是，卡雷拾起了法器。
“你打算怎么办？”
卡雷闭上眼，在幻象中以年轻的玛里苟斯的身份所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在鉴证了玛里苟斯和其他四位龙王曾经的峥嵘岁月后，他只能想到一件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得召集一次峰会。”
***
神殿寂静无声，他亦安静地等待着，暗中祈祷他不会白白等候。他提前了四个小时来到龙眠神殿，希望比其他龙王更早抵达。
卡雷还是没有感知到任何龙王驾到的迹象。他们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其他龙王们应该已经到了。
卡雷皱了皱眉头，回想起自己是如何苦苦央求才令其他三位龙王同意会现身龙眠神殿。就算他们改变主意也不足为奇。
卡雷仍旧保持着凡人形态。有许多原因促使他这么做，其中之一便是他能够随心所欲地用舒适的姿势拿着法器。
现在，那件法器正躺在密室的中央，距离卡雷所在的平台有数英尺远。它无声地散发着搏动的光芒，它的运作模式已经被卡雷和吉安娜联手矫正了。迦拉克隆的腐蚀已经被万全剔除——至少在他们俩看来是这样。
“如果他们不来的话，我就带着法器挨个去谒见他们。”卡雷暗自想道，不过很有可能就连这样也无法改变现状——其他三位龙王很有可能干脆就拒绝同他会面。
“那么，卡雷。你能够告诉我们究竟为何坚持要我们回到此地了吗？”
卡雷不由一惊。阿莱克斯塔萨的人类形态凭空出现在神殿之中，红龙女王仍同卡雷在森林中找到她时一样，散发着悲伤的气息。伊瑟拉和诺兹多姆还没有出现，但是卡雷却忽然感知到他们就在附近。
“你们早就来了？”卡雷喃喃道。
“我们需要……先讨论一些事情。现在我们已经准备好聆听你所想说的话了，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次峰会的话。”
作为回应，卡雷向后退了几步，幻化出真正的身姿。他俯瞰着阿莱克斯塔萨，说道：“是的，我仍想这么做。”
“很好。”阿莱克斯塔萨一边变形，一边走向属于她的平台。当阿莱克斯塔萨停下脚步时，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宏伟的母红龙。
几乎同时，诺兹多姆和伊瑟拉也进入了神殿。同阿莱克斯塔萨不同，他们使用的是巨龙形态。他们俩一言不发地走上了自己的平台。
“谢谢你们愿意这么做。”蓝龙轻声说道。
“只是，我们究竟要做什么？”伊瑟拉打断道，“最好快些告诉我们。你说过和那东西有关，等等，那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好像见过——”
卡雷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法器上。
诺兹多姆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该死——，你在做什——”
提尔的造物霎那间发出强光。
三位龙王的目光锁定在了法器上。卡雷吁了口气。同之前对卡雷做的一样，法器将三位龙王的过去在他们的脑海中重演了一遍。从彼此之间的相遇，到最终那场伟大无匹的旷世大战。只是这一次，法器叙事不再混乱不堪。
不过卡雷在幻象中被困了好几天，三位龙王却只是仅仅进入幻象片刻便清醒了过来。他们巨大的龙脸纷纷露出复杂的表情，然而卡雷却无法从他们的表情中间看清他们此刻的想法。
法器的光芒完全消失了。正如卡雷所预料的一样，阿莱克斯塔萨和其他龙王陷入了片刻的凌乱。
“我这是……”伊瑟拉犹豫了。
诺兹多姆注视着法器：“那东西……”
阿莱克斯塔萨看起来有些生气：“卡雷苟斯，你不该不经我们同意就这么做！”
“那你们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伊瑟拉怒道，然而片刻后，她的声音又忽然柔和得令人惊讶，“但不同意的话，我们就错了。”
诺兹多姆的眼神中仍带着怒意：“解释——清楚……这东西，和你自己”
卡雷解释了，全盘说出了有关法器的一切。他告诉了他们所有的事情，除了与吉安娜有关的那部分。吉安娜要求他为她保密。
而当他解释完毕之时，诺兹多姆看起来非常震惊。
“我已经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来这东西了，”前时间的守护巨龙说道，“真愚蠢，竟然以为这么一个历史的小片段就能改变我们的决定。”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小片段，”红龙向他指出，“你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诺兹多姆。你和我还有伊瑟拉一样，你重新经历了它。你想起了那一刻的感受。那一刻我们的感受。”
“即便如此，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伊瑟拉忽然说道。
卡雷再度开口：“重要的是提尔想让你们看到的东西，你们必须得看到的东西。当我们放弃了力量来拯救艾泽拉斯，你们三位，在如此漫长的时间中掌控着这样的力量，你们的牺牲是崇高的。千万年来，身为守护巨龙，你们不止一次证明随时愿意献身于这个世界。”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位龙王，确信他们不会反驳自己，“我最终明白了过来，提尔是知道的——你们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并非仅仅因为你们经历了守护者与泰坦的仪式，而是因为在那之前你们便数度证明了你们的价值。以区区元龙的身份，证明了自己对世界的贡献。“
诺兹多姆低吼道：“我们可是好几次死里逃生。”
“但你们还是没有死。”
“不……我们确实死了。”阿莱克斯塔萨叹息道，“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死，但我们确实死过了。我们忘记了我们曾经的样子，我们原本的模样。即便在成为守护巨龙之前，我们也是存在过的。”她站到伊瑟拉和诺兹多姆身前，“我们存在过，我们战斗过，不仅仅为我们自己，更为了这世间的万物！”
卡雷再度后退几步。阿莱克斯塔萨已经想明白了，但是其他两位呢？
“作为一个小个子，你真的非常，”诺兹多姆向伊瑟拉说道，“有好多次我都以为你是不是疯了……但是非常可敬。“
“我得追上她的步伐，”阿莱克斯塔萨的妹妹朝红龙点了点头，“而你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刻使用你的力量，帮助我们，诺兹多姆，你知道的。”
“那一天我们都非常英勇，”阿莱克斯塔萨说道，“就连……就连玛里苟斯和耐萨里奥也一样。”
三位龙王沉默了片刻，接着不约而同转向了他们那位年轻的同伴。卡雷一动不动，他深知任何冒失的行动都有可能改变事情的走向。
阿莱克斯塔萨摇了摇头：“你不该这么做的，卡雷。”
“真是个坏主意。”诺兹多姆附和道。
“非常冒险。”伊瑟拉总结陈词。
“但这令我们想起了许多事情，”她的姐姐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令我们想起了我们曾经的样子，也想起了其实我们未曾改变。”阿莱克斯塔萨的视线再度扫过另外两位龙王，“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好好思考一下。你们说呢？”
“许多。”诺兹多姆答道。
伊瑟拉点了点头。
卡雷最终问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一问。我们都知道迦拉克隆是’诸龙之父’，但是……”
“那只是个误会，”阿莱克斯塔萨轻声道，“在我们之后的第一批巨龙只知道那具巨大的尸骨很久以前便躺在了龙骨荒野。我们很害怕其他巨龙会决定走上迦拉克隆的歧路，于是希望确保迦拉克隆的真相尘封于历史。因为迦拉克隆体型庞大，许多巨龙便自然而然地将他想象成了一头真正的巨龙。”
“我们有意识地助长了这样的误解，”诺兹多姆插嘴道，“从某种角度而言，迦拉克隆也确实是巨龙一族崛起的原因之一，也可以说他是某种意义上的’父亲’，不过当然，并不是我们误导其他巨龙去相信的意思。”
“这个秘密，我们还得保守下去，”红龙说道，接着，就在卡雷能作出任何反应之前，阿莱克斯塔萨转身拾起了法器，“我会保管它。它的任务——提尔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们或许不再是艾泽拉斯五大本源的守护巨龙，但是我们仍旧是我们自己。至少就我而言，我认为我还能为这个世界再多做一些事情。但我们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我明白的。”卡雷最终答道。
“下一次峰会，你最好有些什么更加紧急的议题。”诺兹多姆展开双翼，正要从平台起飞，他向卡雷继续说道，“你得保证。”
“我——我保证。”
“你真是个顽固的家伙，”伊瑟拉紧随诺兹多姆之后，同时对卡雷说道，“不过我喜欢你的顽固。”
就这样，神殿内只剩下了卡雷和阿莱克斯塔萨。红龙握紧了法器，说道：“如果还能有幸见到提尔，我一定会感谢他让我们想起了这些事情。不过我不知道是否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作为代替，我感谢你，卡雷。”
“你不必这么——”
“不，我有必要这么做。你仍旧记得成为守护巨龙之前的生命历程，确保了提尔的希望能够重燃我们的生命之火。所以我要谢谢你，为了这件事，也为了许多其他的事情。”她离开了她的位置，但是在抵达出口之前，她忽然又转回了身，“啊对了……也替我们谢谢她。”
阿莱克斯塔萨在卡雷反应过来之前便起飞了。他立刻转身走向远处阴影中一根柱子：“你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吗？”
一部分的柱子忽然从原处剥离，渐渐变形膨胀，最终变成了吉安娜 普罗德摩尔：“我不该跟着你来的！我很抱歉！她会怎么做？”
卡雷耸了耸肩：“什么都不会做。或许会想个办法来表达对你的感激。我早该想道他们总会感觉到你的存在。”
卡雷幻化出了凡人的形态。吉安娜毫不吃惊，欣然投入他的怀抱。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接着，吉安娜开口道：“法器奏效了吗？卡雷，他们会不会再度参与到这个世界中来？艾泽拉斯需要他们！”
——艾泽拉斯需要他们。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然而卡雷却深知这几个字的意义有多么重大。三位年长的龙王有着如此渊博的学识，如此丰富的经验，更别提他们的智慧和勇气，损失他们将会是整个世界的遗憾。卡雷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想他们会的，”他最终答道，“他们一直都对自己很诚实，而现在，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能看清真正的自己。他们只是……遗忘了那么一小会而已。”
吉安娜毫无预兆地吻上了卡雷的双唇。卡雷也温柔地作出回应。
当他们分开时，吉安娜轻声说道：“我真为你感到骄傲，卡雷。”
“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
“有很多很多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你也没有遗忘你自己。你在这个世界也仍有着重要的角色。事实上，我得说你的角色还不少。”
在准备峰会之时，他们便已经讨论过这件事。在目睹了那些幻象之后，卡雷重新考虑了他任由蓝龙军团各自走上自己的道路的决定。深思熟虑后，他仍旧决定暂时不去改变自己曾经的决定，但是确实有不少理由令他开始考虑重新召集蓝龙军团。不仅仅是为了艾泽拉斯，也是为了蓝龙军团本身。正如其他三位龙王一样，他也逃避了他的职责，不过他一定会弥补这些过错。
还有那些其他的角色。他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该如何在这些角色上为这个世界作出贡献，唯一确定的是吉安娜一定会同他一起努力。光是将他们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其潜力便无可限量。但他们都相信，如果他们的心也能够结合在一起，一定能够以更好的方式引领这个世界。
卡雷忽然觉得就这样去发现生命更多的意义，也很有趣。
“我们该走了。”他向吉安娜说道。
她点了点头，朝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卡雷再度变形。变形完毕后，他降下一遍的翅膀，以便她能够爬上来。
“准备好了吗？”卡雷问道。
“是的。”
蓝龙缓缓步出神殿。黄昏伊始，夜幕即将降临，残阳之下，暮霭笼罩远处的山川平原，令他们仍能在朦胧中看清这一片苍茫的荒野。
卡雷展开双翼，飞向天际。她回过头，确认吉安娜安然无恙，接着飞向更高的苍穹。
临时起意，他绕着龙面神殿盘旋了一圈，眼角扫过远处的迦拉克隆之骨。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令他想要飞得更近些仔细看看。
“怎么了？”吉安娜喊道。
“没什么……没什么。”
卡雷转身，首先他得将吉安娜送到达拉然，接着，他得回魔枢。他得回去检测在法器离开魔枢后，魔枢的能量场是否有了新的变化。他没理由告诉吉安娜他方才在下方看到了什么，那很有可能只是他的想象。她应该会理解，但他还是决定向她保守这个小秘密。
在骸骨的阴影之间，卡雷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小小的，穿着斗篷，散发着与巨龙相当的强大气势的身影。
无论那个身影是否真的是提尔，抑或只是他大脑捏造的又一个幻象，卡雷都默默地向他说了声谢谢——以阿莱克斯塔萨，伊瑟拉，诺兹多姆……和他自己的名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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