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歌
序章
老法雷慢慢地擦拭着手中的酒杯,悠然地看着喧闹的酒吧众人。
“你们这些人,吹牛也要有个谱,”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吸引住了大部分顾客,大家纷纷回头看着他,“再牛,也牛不过我老法雷家。你们别不信,”
整齐的嘘声让老法雷来了劲,“嘿,你去暴风城和北郡问问,永不打烊的酒馆,是不是只我狮心大酒馆一家!”老法雷洋溢着自豪的微笑,用手中的杯子敲着桌子,”那得是快20年前了吧,就说范克里夫带着他那一大帮兄弟会从这儿去暴风城要工资的那会,那老小子的人不是把王后都给砸死了嘛,国王卫队从王宫追他们到西泉要塞,我这都没关过门。”
大家惊奇地七嘴八舌得议论着。
“我这还藏过范克里夫的女儿呢,那小姑娘怕的呦,一直在发抖,我安慰她,爸爸没事的,”老法雷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野猪烈酒。“老范,他允许我这么喊的哦,为了表示感激,还帮我砌了后院墙呢!”
“哈哈!”“吹牛吹过头了啊你这家伙!””帮你拆墙还差不多吧!”大家纷纷大笑。
“哈哈,那咱们为了闪金镇的和平,额,再为了国王,和联盟,干杯!”老法雷举起酒佯装喝了一大口,其实就喝了一点点,酒客们却在他的带领下纷纷一饮而尽。老法雷仔细地看着大家手中酒杯和桌子上的酒壶,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让大家多喝点,但眼光却不时拉扯着自己的思绪,瞟着靠近门口的桌子,一个全身披着漆黑斗篷的大汉坐在那独自吃着喝着,可以并排坐下3个农夫的桌子,他一个人坐着居然显得很挤,整个酒馆的喧闹似乎和他毫无关系。桌子上的烈酒还有1瓶,烤野猪头似乎吃的差不多了。虽说他付过钱了,老法雷想着,这人不会又是个通缉犯吧,管他呢,闪金镇的官差要逮人也得给我老法雷个面子。
叮铃铃,门口的铃铛响了,木门被粗鲁地推开,一个同样裹着黑斗篷的身影伴着一阵彻骨的寒风冲进酒馆,大家伙都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壁炉里的大火扑腾了几下,差点被风吹灭。
“啊切!”老板揉揉鼻子,眼睛有点花,新来的客人看上去是个高个子的女人,身高不亚于壮汉,但是不到壮汉一半宽,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柄以下都被绷带包裹着的长剑,虽然被刻意包裹地很严实,但还是能感受到某种让人不适的气息。斗篷和口罩将脸遮的严严实实,要不是突出的胸部铠甲,还真看不出这是个女人。
“真是怪人成双,”老法雷想到,还是放下酒杯,微笑着问道“哟,您打尖儿还是住店?或者来喝点好酒取取暖?”
客人将口罩拉下,斗篷还是遮住了大部分脸,看上去没什么血色的唇撇了撇,走到吧台前,将背上略显巨大的剑靠上吧台,坐下后低着头对老板说:“2瓶永歌美酒,一只8成熟的猪腿,再来点面包。”声音如同夜莺一样清脆,但是听上去有点冰冷。
“额,”老板打了个寒战,往壁炉旁靠了靠,“夫人,额,小姐,一共40个银币,您能先付钱么?”
女子抬起了头,歪着下脑袋看老板,老法雷得以看清女人的全貌,瞪大了眼睛,确实是个美人,只是看上去,不是人类而是个精灵,但是一双丹凤眼幽幽的蓝光还是让老法雷定了定神,如同画上的高等精灵的外貌,只是脖子上缠着几圈洁白的绷带略显突兀,老法雷感觉自己似乎见过这个女人,偶不,女精灵。
“我,我没带钱,”精灵眼珠尴尬的左右摆动,“很久前我来过你家的,先让我喝点酒好么?”
“嘿,小姐,”老法雷来了劲,“这可不行,就算是天天来的老主顾,咱这有咱家的规矩,如果你喝醉了我问谁要钱去?”
“哈哈,小姐,你让我亲一下我帮你付怎么样?”不正经的酒客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上吧台,大家在下面轰然大笑,“嘿,我帮你付,你让我摸下就行!”“滚,这妞是老子的!”几个酒鬼推推嚷嚷着乱作一团。
“额,好吧”精灵又出声了,她拉下斗篷,披肩白发很是柔顺,夺人眼眸,又尖又长的精灵耳朵轻轻抖动着,一群酒客的眼睛都看直了,在这暴风王国的腹地,女人遍地都是,可是女精灵还是很少见的啊,酒客们嘴角流着不知道是口水还是酒的液体,眼中全是惊奇和欲望。精灵拿起吧台上干净的酒杯,嗅了嗅。这可是一只镶银的杯子,老法雷想着,就算是你这样的美女摔坏了也得赔。精灵把玩着杯子,银铃般的悦耳声音响起,“我取下坐在墙角的那只钱袋,就来付钱。”
瞬间,酒馆的吵闹声嬉笑声戛然而止,有的酒客喝呛着了都咳不出来,憋得脸红,老法雷咽了口吐沫,他的喉结上下浮动证明这里不是被施以时间静止的魔法,本来惊讶于精灵的美貌的酒客更惊讶于这番话,有几个反应过来的客人不安的看着墙角的壮汉。
“呵呵,”壮汉冷笑着,很不情愿但又有些欣喜,“看来被小瞧了啊,”他推开面前的酒菜,掀开头上的斗篷站了起来,壮硕的身躯直接将桌子挤翻,猪骨头和烈酒洒了一地,离着几步路都能闻到汗臭和酒气,更恐怖的是他的脸,眼角,鼻梁,嘴角,耳朵旁,到处都是斑斑的伤疤,尤其是一道从嘴角到额头的伤疤,更是证明了这个男人曾经与死亡擦身而过。
“老子活了这么大,鬼门关走过几趟,和霍格玩过两下,呆过几天兄弟会,什么女人没见过,就是没玩过精灵呢,”壮汉饶有兴趣地舔了下嘴唇,往吧台走了一步,震得旁边椅子都倒了,顺手抄起背后的斧头,明晃晃的斧头几乎有老法雷人这么宽,“老板,不好意思了,我本来想喝点酒暖暖身子就走,现在看来得给老子开间客房啊!”
“你是悬赏犯嘛?”精灵仍然把玩着酒杯,头也不回,“你原来是狗头人呢,还是那群欺负农夫的盗贼?”
“他娘的!”壮汉怒骂一句,将斧头猛地杵在地上,火化四溅,“听好了小娘腿,大爷我今天吃定你了,你问洒家是谁?去西泉要塞看看,那里挂着的第5张就是!”
酒吧众人吓得乱作一团,几个离门近的想夺路而逃,一张桌子飞过了他们的头顶砸在过道里,不偏不倚卡住了木门。
壮汉搓着手大喝道,“谁也别想出去!“怒目而视着已经逃到门口的几名顾客,“还想去喊条子?想得美!”
“哎呀不好意思,”精灵仍然没有回头,在老法雷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注视下优雅地将酒杯放下,“我年纪大了,只记得霍格和范克里夫,你的话,值这份饭钱嘛?”
“够付开房费和你的棺材钱就行!”壮汉怒了,抄起斧头往前迈了一步,震得酒吧吊灯都在乱晃,巨斧划了一个半圆直劈向精灵,老法雷躲得远远地闭上了眼睛。
“叮ing------”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没有桌子椅子碎裂的声音,没有酒杯摔碎的声音,老法雷舒了口气,将眼睛眯了一条缝小心地看着吧台,
精灵右手拉着绷带长剑的剑柄,还在看着自己左手的指甲,而巨斧被精灵仅仅一只手拉动的巨剑挡在了半空,斧头砍在剑刃,绷带包裹的剑尖插进了木地板,精灵看上去就仅仅是用右手拉动剑柄从靠着吧台拉到了能挡住斧头的位置,就把这千钧之力的巨斧挡在了吧台前。壮汉双手明显还在用力,肌肉凸起,脸上青筋尽显,几乎都能听到咬牙齿的声音,而精灵的手只是轻微颤抖着。
“差点死了的人就这点力量?”精灵放下左手,回眸对壮汉青涩得笑了笑,突然柳眉倒竖,轻声低喝:“我可是死过的人!”
话音刚落,精灵猛地站起身来,左手握上剑柄,瞬间巨剑翻转,斧头反而突然失了着力点使得大汉往前一倾,精灵双手挥舞巨剑迅速从大汉肚子上划过,优雅地转过半身靠在吧台上,剑锋刮起的气浪甚至掀翻了最近的一张椅子。
“呃啊!”大汉惨叫一声向前迈出试图自己的右脚支撑自己,却没有站稳,摇摇晃晃的扶着斧头才勉强站住,“小娘们,就这两下,还差远了!”大汉捂住自己的肚子吼道,脸色却越来越差,显然这一下划得很深。
“老板,这下酒钱够了吧?记得多给我一点永歌美酒哈,没办法,就好这一口”精灵不理会半跪着的壮汉,扛起巨剑走向老法雷,递过一只装酒的皮囊,“帮我开个客房,其余就算赔偿你酒店的损失好了。”
老法雷颤颤巍巍地接过皮囊,刚想回话,却看到大汉又支撑着站了起来,肚子上流出的是灰黑色的血,
“小娘们!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大汉拼尽力气再次挥动巨斧,眼看着就要劈到精灵头上,精灵看着老法雷惊恐的看着她的背后,轻轻地笑了笑,双眼中地绿色光芒瞬间增强,巨剑发出微弱的绿色光芒,
突然壮汉斧头举在空中动弹不得,满脸都是汗,只见肚子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溃烂,仅仅几秒就有白色的蛆状小虫爬了出来,老法雷闻到了一丝腐烂的臭味,只见大汉再也支撑不住,双手颤抖着松开,巨斧几乎和壮汉同时砸在地上,桌椅被撞倒一片。
精灵尴尬地看着一片狼藉,似乎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黑色的血从大汉身上流出,腐蚀着流经的木地板。
“真是的,”精灵嘟囔着,巨剑的绿光立刻消失,精灵回头就将巨剑压在大汉背上,双手泛起淡蓝色的光芒,大汉咬紧牙关似乎痛的发不出声,随后痛苦的神情被惊讶与恐惧所掩盖,表情被慢慢凝固,伤口的腐烂停止了,黑色的血回流进精灵的剑中消失无踪,之后壮汉整个人都被慢慢冻成了一块冰。壁炉仍然燃烧着,室内温度肯定不低,但是这块冰似乎异常坚固并没有融化的迹象。
精灵将巨剑抗回肩上,回头对老法雷莞尔一笑,老法雷只觉得无异于死亡女神的微笑,优雅而冰冷。精灵从锁骨处伸进手似乎很努力地掏着什么,胸甲上下晃动着,掏出来才看到原来是一张折叠的刚撕下的通缉令,壮汉凶神恶煞一般的画像下写着“wanted,dead or live 180 gold”,将通缉令轻轻地放在吧台上,转过身去朝向远远地躲在角落惊慌失措的酒客们,安抚着大家。“好啦,没事啦,我只是一个走到哪吃到哪的冒险者,我的目标是看看整个艾泽拉斯呢!”说完笑着如同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样,脚尖踮起,转着圈,斗篷随着旋转如同一朵绽放的黑色死亡花朵,她坐回吧台前,将巨剑轻轻地靠在吧台上,娇嗔着对老法雷喊到:“老板!!快上酒菜呀,伦家饿死了!”
老法雷看着精灵,这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惊魂未定地走向后台,“夫,哦不,小姐,您您稍等,”,精灵目送着老法雷进入后厨,轻轻拿起刀叉在桌子上打着节拍唱起了歌,歌声清脆悠扬: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我是凛冽的寒风,
掠过诺森德的雪原。
我是温柔的春雨,
滋润着西部荒野的麦田。
我是清幽的黎明,
弥漫在荆棘谷的林间。
我是温暖的群星,
点缀达纳苏斯的夜晚。
我是高歌的飞鸟,
留存于美好的人间。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第一章
清晨的闪金镇是如此美妙,道道炊烟从百姓人家升起,道路上的行人开始出现,各行各业都开始一天的忙碌。
“兵爷们小心点儿!”法雷夫人殷勤的打着招呼,数名士兵将被捆绑的嚎叫壮汉抬出酒馆,为首的中年士兵递给法雷夫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却没有走路的意思,还在和老板娘东拉西扯,似乎在期待什么,
“这是给您几位的吃酒钱!”法雷夫人很快反应过来,从钱袋里掏了一把金币塞进中年士兵的手里,中年士兵点点头挺着啤酒肚迈开八字步走开了。
雯迪撑着懒腰从酒馆走出,和沉浸在沉甸甸的黄金中的老板娘擦肩而过,看着人类士兵远去的方向,下一站,西部荒野!
“要想了解一个国家,首先得看看它的黑暗面,”雯迪骑着马,回想起许多年前有人对她说的话,西部荒野就是暴风王国的最大阴暗面。雯迪想着,7年了,是谁说的呢?想不起来了。
时至中午,西泉要塞的换班号声从右手边传来,自从霍格被逮捕后,艾尔文森林,北郡恢复了平静,普通的士兵都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和平已经持续太久了吗?北方的诺森德还在打着仗呢!
死人是不需要进食和饮水的,但是雯迪总是想喝一点家乡的永歌美酒,她举起拴在马上的皮囊,贪婪的喝了一大口,清冽的口感让她感觉仿佛淋浴一般爽快。人类的酿酒技术只能模仿出味道,但那种家乡的韵味却无法复制,现在嘛,只能将就将就了。
不远处就是西泉要塞,士兵们开始了下午地训练,整齐的号令声昭示着活力和秩序。西泉要塞是西部荒野进入京畿领地地必经之路,自然有很多通缉令贴在路边木板上,雯迪停下脚步仔细浏览着。少了第一,五张,第二张似乎换了一个画像,只有个背影,看起来像个女人。雯迪歪着脑袋想了想,撕下了第三张,一名看上去瘦削却高个子的蒙面人,在夜色的笼罩下眼中似乎闪耀着绿光,悬赏金高达420gold。一名看守拎着酒瓶晃荡过来,一边从木板旁边的箱子中取出第三张的备用画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雯迪。“小姑娘,你是准备把他色诱出来嘛?”看守喷着酒气,雯迪厌恶地转过头去骑上马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威武的王国骑士团从对面开来,步伐齐整,旌旗挥舞,武器锋利,铠甲在太阳下闪着光芒,准备好了投入随时都会爆发地战争。雯迪赶紧让到路的右侧前行。数十名骑士陆续过去了,艾尔文森林和西部荒野的界河桥就在不远处。
“真是麻烦,”霍拉提奥·莱茵中尉站起来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也是一群草包,把谋杀案就这样搁我这儿了?”几名侦探和士兵模样的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雯迪牵着马走上前去,一辆已经被破坏的马车上躺着看上去像是一家人的尸体,还有一堆看上去像马的骨架。男人女人和小孩得尸体都有一种看上去似乎难以置信的表情。
“嗨,美女,”霍拉提奥·莱茵中尉发现了雯迪,身体不自然得像精灵靠近,雯迪无奈的向后退去,中尉尴尬的笑着,“你看上去很可靠的样子,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中尉绅士般得行了一个礼,很笨拙但很用心,周围的随从们都在忍着不笑。
雯迪不置可否地歪着头看着他,似乎有些兴趣。
中尉来劲了:“这么说吧,女士,我们手头上的是灭门的案子。双重谋杀……一宗……杀马案。”中尉从骨架中捡出一个马头,
“更糟的是,我们这是在西部荒野。我闭着眼睛扔颗石子都能砸到一打想要干掉他们(还有马)、动机充分的流浪汉。”
“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而且我确信来这鬼地方调查几个钉子户的凶杀案不是什么肥差,但要是找不到案犯我就得下课。你想帮忙吗?去找那些无家可归的……盲流谈谈,他们什么都知道。” 中尉指着不远处荒芜的农田,里面有很多瘦骨嶙峋,破衣烂衫的人们在翻找着什么。
雯迪想着,这算不算是黑暗面?“你往他们人群里丢一点衣物,银币或是吃的,他们不就什么都告诉你了?”雯迪没好气的回答。
“额,好吧,”中尉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从衣服中的钱包里掏出了十几枚银币和铜币,又小心地捡回了几枚银币,手中就剩一堆铜币,加起来也就够买十几个面包。“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中尉有些恼火,“都放点血,”
中尉手握着大家伙凑足的2个银币左右的钱,回头对着荒田的难民们喊道:“重金求线索!暴风王国的子民们,快过来!”难民们看着中尉手中几乎抓不下的钱,都赶忙聚集过来。
中尉回头看了看饶有兴趣的雯迪,耸了耸肩,爬上了马车,对着难民群说道:“大家伙都饿了吧,我这里有些钱,估计够你们去买三天份的面包,但是,不是没有条件的善款,我需要大家给我提供一些有意义的线索,只要有线索,我就会给他1个钱,最后我会挑选出三条,剩下这几十铜就分给提供最有效线索的人。”中尉指了指脚下的马车与尸体。
难民们议论起来,很快一个男人举起了手,中尉示意自己的手下,一名侦探模样的男人走上前去将他带到一边,用本子记录下男人的话,中尉马上扔过去2枚铜币,“这是第一个人的奖励!”
难民们沸腾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中尉将手中的铜币匀了一半交给助手,几名士兵就过去一个个询问和记录难民的回答。
“小姐,”中尉小心地跳下马车,走到雯迪面前,雯迪再次向后退了几步,中尉尴尬的笑了笑,“您的方法还真不错,现在我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暴风王国西部维持团,我会付给您3个金币每周的薪水。。”
还没等男人说完,雯迪歉意地笑了笑,“3个金币不算少了哈,但是我还有事呢。”说完就掉头向前走,中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雯迪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去,中尉有些惊喜,“中尉先生,”雯迪从怀中掏着什么,中尉瞪大了眼睛,
“额,我想问下,”雯迪掏出了一张折叠地通缉令,递给中尉,“这个‘戏猴者’,你有线索吗?”
中尉瞪大了眼睛看着通缉令,又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瘦削的雯迪和她背上绷带包裹散发着寒意的巨剑,有些胆怯和不信任地回答“这。。这家伙?你是赏金猎人?”
“不算什么赏金猎人吧,”雯迪的笑道,“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没钱可走不动啊!”
“缺钱也不能不要命啊!”中尉有些着急,“像您这样的可人儿,想赚点钱还不容易?比方说。。”
“中尉先生,”雯迪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只是问下你,关于这个家伙的情报,你是官差,我帮你们做事来取得报酬,某种程度上我是在帮你。”
“哦,”中尉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失当,“不好意思,美丽的小姐,我的意思是,这个家伙太过危险,仅次于霍格和范克里夫的排名也能看出他的致命,而且,霍格是豺狼人的首领,范克里夫当年手下起码有三四百个兄弟会流氓,但是这个家伙只单独行动,劫掠商社,暗杀官员,已经有好几年了”
中尉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想拿起烟斗的手有些颤抖,“这两年西部维持团和暮色森林守夜人部队组织过起码4次逮捕他的行动,有2次还是用很著名的官员和暴风大富商作为诱饵,但每次都被他逃脱了。”
中尉试图点了几次烟草都没有点着,手抖的有些夸张,雯迪微笑着上前扶住了烟斗,中尉感觉到这个精灵手似乎没有什么温度,很娇小却很有力量,“谢谢您,小姐,“中尉狠狠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烟,“他地活动范围之大,也是前所未有,霍格只为祸西泉要塞和闪金镇,范克里夫也就是西部荒野,但这个人,从湖畔镇到荆棘谷都曾发现过他的踪迹,这可是骑马也有1个星期啊!说到手法,也是残忍和精快,所有受害者都是一击毙命,专攻后脑和背心,有的人表情都没有,似乎就是走着路聊着天就死了。。”
“好了好了,”雯迪有些不耐烦,“有没有什么对我有帮助地情报?”
“额,”中尉干咳了两声,“2天前,咱们团丹努文队长路过乌鸦岭和月溪镇的界河时就被这家伙刺杀,还好护卫拼死挡住,没有造成致命伤。。”
“看来他手法也不咋地嘛,”雯迪笑道
“您可别这么说,”中尉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这个家伙有些怪,他喜欢杀那些官员和富商,还喜欢去吓那些对他不以为然的家伙,这两年来去找他麻烦的人也不少,不乏退伍士官和特工,有的被他废了条胳膊,有的被他砍了几根指头,却没有一个有生命危险的,而且被救回来时都是脱光了衣服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中尉说完从脚到头扫视着雯迪,眼光更是停留在突出的胸甲和露出的锁骨上,雯迪拉紧了斗篷。
“丹努文队长可是团里请了有20名第七军团的退役士兵和5位前洛丹伦军情1处的特工保护,听说还请来了肯瑞托的大法师呢”中尉清清嗓子,有些骄傲的说道,“这样还能被那家伙杀了,我想国王陛下就得亲自来找他了。”
“额,”雯迪托着下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他其实不善于对付很多人,而且可能现在还在暮色森林和月溪镇一带?”
“。。这可不是我说的,”中尉后退两步,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啊。。”
“哈哈,”雯迪笑了,“谢谢你啦,那我就先去找丹努文队长了解下情况好了~”
“丹努文队长就在哨兵岭,”中尉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希望你成功吧。记得帮我带几盒矮人烟草啊!”
“我会的!“雯迪骑上了小黑,头也不回地向哨兵岭赶去,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的话。。”中尉咽下了这句话。
第二章
雯迪震惊于联盟人类王国政府的黑暗面,一边在北伐大会上宣称因部落的战争导致人口减少兵源枯竭,一边有如此数量的难民聚集在西部守卫军总部的哨兵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难民,到处都是枯萎荒芜的树木和土地,军队的隔离障碍将他们阻隔离在城墙10多米的地方,但还是有很多难民从障碍的缝隙中穿过,聚集在了城墙下,这起码也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城墙上和到处巡逻的士兵似乎已经麻木,仍由难民小片小片地穿过障碍。几名士兵提着大桶剩菜剩饭从城墙下走出,周围地难民似乎死而复生一般一扫先前地萎靡,精神抖擞起来,聚集向士兵,却又不敢太
靠近。士兵们前进了不远就将桶放在了一棵枯萎地杨树下,瞟了几眼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难民,毫不在意的走开,难民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但眼睛都在盯着冒着热气的大桶,士兵们刚走出人群,只见上百名难民围了上去争抢着饭菜,中央传来被挤压、踩踏、殴打的惨叫。
雯迪将口罩拉上,遮住了大半张脸,穿过道路两侧的难民,走向哨兵岭城墙大门,难民似乎对这个陌生人有些兴趣,几个还有点肌肉的男人似乎跟在自己后面,雯迪注意到了,有意无意地散发出一点死亡和冰冷的气息,男人们停下了脚步。
“停,”坐在障碍后面和另外3个士兵喝着酒的一名年轻士兵站了起来,似乎有些醉意,他上下打量着这个骑着怪马的怪女人,“你是谁,干什么的?”
“这位小哥,”雯迪收回气息,继续冰冻自己的内脏,翻身下马,拉下了口罩和斗篷,秀丽柔顺的白色长发飘下,独特的精灵外貌和长耳朵顿时吸引了几名守岗的士兵,大家惊奇地放下了手中地扑克,一名士兵过于专注,手里地酒瓶滑落在地,呯砰摔碎了,这下士兵们才反应过来。
“这位小,小姐”年轻士兵整理了一下制服,用手哗啦了几下头发,顿时换了一个表情和语气,”您好呀,这可不是您这样美丽的小姐来的地方~“
”呵呵,“雯迪抿着嘴微笑,年轻士兵又看痴了,其余3名士兵纷纷围上来献殷情。
”好啦,“雯迪从包中掏出了通行证,”我是来找丹努文队长的,请问我可以进去嘛?”
年轻地士兵很快双手摸向了通行证,还不忘划一下雯迪的手,”我看看,”另一个士兵伸出手去打开通行证信封,联盟的狮子标志和银色北伐军的标志出现,
“原来是北伐的英雄!高等精灵盟友!”几个士兵围在一起看完了通行证,对雯迪顿时肃然起敬。
“额,小姐,”年轻的士兵还以为是队长喊的某种慰问人员,这下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你可以进去了,丹努文队长住在。。额,我可以带你去吗?他伤势没有好,而且。。”
“谢谢你,兵哥哥!”雯迪灿烂地挤出了一个微笑。其余士兵们嫉妒地对年轻士兵翻着白眼,但还是帮忙上前搬开了路障。
“我叫达菲欧德,”年轻士兵受宠若惊,试图帮雯迪牵马,小黑似乎没有反应,只是抬起头来和达菲欧德对视了一眼,空洞无物的冰冷眼神吓了达菲欧德一个趔趄,士兵尴尬地放下手紧走几步到雯迪面前给她领路,
”丹努文队长可不是什么~“达菲欧德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额,多好的长官,我也不知道联盟和北伐联军的英雄找他有什么事情,前两天长官还差点栽在‘戏猴者’手上,“士兵似乎感觉有些遗憾,“第七军团的士兵和军情七处的特工还是有两下子的,听说他们差点杀掉了哪个通缉犯。。“
”哦?你也有所了解么?“雯迪回眸一笑,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哈哈,”达菲欧德来了劲,“那是当然了,我哥哥就是丹努文队长的近卫加里安上士,都是他和我说的。”
“哈哈,是吗?”雯迪和他打着哈哈,看来从这个士兵嘴里套不出多真实的情报,还是去问问丹努文本人吧。
周围的城墙和连房兵营大多也是年久失修,士兵们都懒懒散散地晒着夕阳,倒是那些攻城野战器械比如蒸汽动车和投石车很崭新。雯迪这么一个全身包括马都是青黑色的陌生人闯了进来都没能引起多大的注意,大多数士兵就是看了这个奇怪的女人一眼,被斗篷遮住大半个脸的雯迪确实没什么吸引力,看起来就像死了丈夫或儿子来吊唁的士兵家属一样。
“雯迪小姐?”雯迪回过神来,士兵指向前方一栋独立的砖瓦房,似乎比周围的兵营干净和坚固不少,周围巡逻士兵看上去比其他士兵强壮不少,眼神也很坚定,雯迪很明显感觉到有不下于2名潜伏的护卫已经注意到了自己。门口有1男1女两名哨兵守卫在站岗。
“就是这里,那个男哨兵就是我的哥哥加里安,女士兵是德尼中士,我就送到这里了,免得被骂。”年轻士兵有些紧张。
“好的,”雯迪莞尔一笑,“谢谢你!”
达菲欧德似乎有些痴,但还是晃了晃脑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两位士官,”雯迪递上自己地通行证,强行微笑,“我是雯迪丶永歌,我有些事情想见见丹努文少校,”雯迪感觉到有人从3个方向逼近,已近一击必杀距离。
“咳咳,”雯迪小心的瞥了下周围,“关于‘戏猴者’,我想得到他的帮助。。”
“嗯?”德尼和加里安惊讶地打量着雯迪,虽说通行证和介绍信上说这是北伐军和联盟的英雄,但是这单薄的身躯和类似血精灵的相貌让两人还是放不下心。德尼很明显地向雯迪身后使了个眼色,瞬间从背后和房子上跳出3名手持短刀匕首单发火枪等武器的护卫,从旁边的房间也走一名男性中年光头人类法师,只见他将右手抬向头上,光芒一闪,瞬间移动到了房子门口,随之拿下背上的法杖对准雯迪,清楚地可以看到他的衣服上绣着的肯瑞托标志。
护卫是2个人类,1个侏儒,他们的制服和当年在洛丹伦见到的军情1处一样,只不过略有陈旧。特工们包围住了雯迪,默默无语,手上的武器也没有对准雯迪,却杀气十足。
雯迪有些惊讶,能从这样的20名战场上生死磨练的老兵和5名特工手下让目标重伤而且逃走,‘戏猴者’的实力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雯迪小姐,”德尼中士开口了,微笑中带着警惕,“希望你能脱下斗篷,放下你的巨剑,我们会帮你保管好,让我们的法师给你施上法术反制结界,这样我们才能让你进入,请你配合,不然我们只能请你离开了。”加里安握紧了手中的剑盾。
气氛很是凝固。斗篷滑落,精灵的冰霜美貌和苍白秀发丝毫不能引起气氛的缓和,雯迪根本不想毫无防备地走进这个队长的房间,长时间的战斗经历和死过一次的惨痛回忆让她对于放弃武力这种行为绝对嗤之以鼻。但是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动手吗?先不说周围整个哨兵岭几百名士兵,自己的冰霜死亡之力估计还对付不了这几个特工,难道要。。。小黑突然扬起了前蹄,嘶鸣起来,特工们纷纷拔出了武器严正以待,法师的法杖前端似乎凝结了很多冰霜,雯迪柳眉倒竖,右手握上背上的剑。
“门口是谁啊这么吵吵?”一个懒惰的声音打着哈欠从房间里传出,随后是一阵拖鞋在木地板上的拖沓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德尼叹了口气。似乎气氛有些缓和。
未见人先见肚子,一名中年胖乎乎的男人横披着制服服挺着啤酒肚走了出来,加里安和德尼马上迎了上去护卫在两侧,男人肚子上缠着绷带,左手似乎也断了,用绷带缠在脖子上,看上去受伤很重,但是好像没什么事一样。
“丹努文少校!”特工和法师喊道,魔法师似乎很是担心,头也不回地说“少校先生,你既然雇佣我们来保护你,那么我们劝你回去继续呆到伤愈再出来,不然出了意外我们怎么对得起雇佣金?”
“没事儿,”丹努文推开加里安,一张暴发户的嘴脸出现在雯迪眼前,“就算死,死在美女剑下,也算不亏啊。”丹努文笑着走向雯迪,特工们神情更加紧张,法师眼中发着微光,法杖尖端已经凝结出数块尖锐的冰晶。
雯迪放下了手,解下了长剑放在小黑背上,丹努文扬了扬手,特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放下了武器,法师晃动着法杖,将冰晶驱散。
“丹努文少校,”雯迪象征性地行了一个礼,“我是来协助解决‘戏猴者’的,”说着将通缉令取出。
“没问题,”丹努文上下打量着雯迪,青黑斗篷几乎遮住了雯迪全身,但窈窕的身姿,飘扬的长发,轻轻抖动的尖耳朵很是吸睛,肉眼可见有淡淡的冰冷气息散发。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情报,但是”丹努文舔了舔嘴唇,尽力掩盖自己,雯迪还是有些厌恶。丹努文从德尼手中接过通行证,“雯迪小姐是吧,我帮助你的话,你能回报我什么呢?”
雯迪瞥着围着自己转的丹努文,勉强微笑着说,“少校先生,您能请的起这么多特工,连肯瑞托的大法师都能赏脸,那您肯定不缺吃穿,我这点赏金您肯到看不上,”
丹努文点点头,看上去很享受这番话。
“德尼姐姐这么漂亮,军营里还有这么多漂亮女兵,”雯迪瞅了瞅德尼,女中士一脸愠怒,“我真想不到我能给您什么报酬。”
丹努文咧着嘴笑了,下巴上的肥肉抖动看的人有些想吐。
他抬起手想抚摸下雯迪的长发,雯迪刻意散发出一些死亡气息,丹努文本能地缩回了手,魔法师皱了皱眉。
“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丹努文一脸正经,“这样吧,我不仅不要你的报酬,我还会贴一些的赏金给你凑足600gold,你只要把那个该死的‘戏猴者’的武器带给我。”
“就这么简单?”雯迪笑了。
“当然,”丹努文转身走回房间,不一会走了出来,扔了一团纸条给雯迪,“这就是最有用情报。”
“可惜了啊,”丹努文看着渐渐远去的雯迪,咂了咂嘴,很惋惜的样子,魔法师靠上前去,“少校先生,这个高等精灵可能是。。”
“我知道”丹努文摆摆手,那股气息,就像2天前‘戏猴者’的气息,“但愿过两天我能捡到他们两个的武器。”
第四章
老拉维斯在夜色镇路口当守夜人已经8个年头了,自从前几年一群冒险者们解决了夜色镇一直以来的问题,暮色森林已经重回平静,除了听说还有传闻中的憎恶和食尸鬼出没。旅客也越来越多,还有很多专门为来探险的年轻人,说什么见见憎恶和食尸鬼,怎么不去提瑞斯法呢,那里能见到活人才有鬼吧?
拉维斯想着发笑,左右看看,队长不在,就小心地从怀中取出皮囊干了一大口,啊。。这口可真是舒畅啊。。
一阵冰冷的风刮过,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的拉维斯不禁全身颤抖着冻得有些发抖,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看到一个骑着黑马的奇怪女人路过。
“该死的”拉维斯咒骂着这阵阴风,突然想起来,自己喝酒前可没看见有什么人往这里走啊。他立马回头望去,女人连着马一起消失了。
“那是4年前啊,”老比尔擦着吧台,“那时这里还是乱的不行,乌鸦岭经常有棺材盖不翼而飞,尸体失踪的事儿,守夜人也经常死伤,有的活下来的吓得神志不清,我老比尔还亲眼见过一个大的像马车一样面粉袋似得憎恶出现在河边。”
旅馆安静了,满满当当的旅馆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息凝气,听着老比尔的故事。
“咱们血鸦旅馆根本开不下去,”老比尔惨笑着回忆,“根本没有行人路过这里嘛,基本都是水路直接去艾尔文森林或者从湖畔镇南下,也就是守夜人部队经常来照顾咱们的生意才没有倒闭。”老比尔喊着伙计,将抹布丢给他,又从伙计手上取了块干净的。
“有一天,”老比尔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我正趴在吧台上打盹,天气有点冷,我特意将壁炉烧的旺旺的,反正也没什么人。”
老比尔贪婪地喝了口酒,“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居然把我冻醒了,”
大家伙感觉有些阴森,纷纷端起酒杯喝酒。
“我一个趔趄坐了起来,看到门口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走了进来,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老比尔绘声绘色地说。
“女人走上吧台,脚步轻地就像一阵风。”老比尔地语音有些颤抖。“女人掀开了斗篷。。”
旅馆里地人都停下了动作,有的已经紧张地有些冒汗,还装模作样地坐远一点远离壁炉。
“一张苍白地脸,似乎没有什么血色。”老比尔继续说,“看上去像北郡佬,鬼知道她们到夜色镇来干嘛。女人长得很是清瘦,但有几分姿色。。”
3名客人起身了,向楼上客房走去,似乎用餐完毕,而且丝毫不在乎老比尔的故事,一个男人开路,戴着大斗笠,披着灰黑色的斗篷,另外两个似乎是随从,看上去比较强壮,提着东西,大家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时酒压低了帽檐。
“3位客官吃好喝好休息好啊!”老比尔似乎在提醒他们付钱,左边的侍从从怀中掏了几枚金币,准确地扔进了老比尔刚刚打开的抽屉。
”不用找了”打头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
老比尔十分开心,现在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快说啊”“继续啊老板!”“别吊胃口了!”台下的客人们有些不满。
“好好!”老比尔又大口喝酒,“说道哪儿了。。那个女人。。是把?她长得确实不错,感觉补补身子能嫁个郡守或是校官什么的。她单薄的嘴唇蠕动了。。”老比尔故意拉长了语调。
“嘘。。”“还拖。。”台下传来了嘘声。
“咳咳,”老比尔有些尴尬,“‘老板,我要一间客房,然后送2人份的食物上来,普通的肉和面包就行’说完表情有些黯然,向楼上走了几步,又回头扔了1枚金币给我。‘好嘞’我当时很爽快地答道,‘楼上随便您挑,都是干干净净的没人住着呢。’女人听到没人似乎被电击了一下,但还是恢复了正常,点了点头继续上楼了。”
“我接住金币,冰冷的硬币才让我完全清醒过来,我一边回厨房准备面包和猪肉,一边有些怀疑,为什么这个女人进门没触动吱呀作响的老木门和门口的铃铛,顿时有些紧张,但想想,可能是我睡着了没听见吧?”老比尔若有所思地晃动着酒杯,
“很快我就把猪肉煮好了,我端着盘子向楼上走地时候,楼梯可是很久都没维修过,我感觉随时都会踩断,吱呀吱呀炒得要死,这时我感觉又有些不对劲,那个女人为什么上楼一点声音都没有?斗篷鼓鼓囊囊地明显体重不轻嘛,虽然看上去有些瘦。我壮着胆子向二楼喊了一句‘请问小姐在吗?’”
“良久。。”老比尔顿了很久,一口将杯子里地酒喝光,“我站在台阶上颤抖不已,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手已经很是颤抖..楼上终于传来一声‘请上来吧老板,我在最远的那间。’我舒了口气,走上2楼,面对像深渊一样黑暗的走廊,我才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点上盏灯再上楼,那个女人又是怎么走到尽头的。”
“我只能走一步摸一步向前走,感觉就像一晚上那么长,我终于摸着墙走到了最后一间屋子,很惊讶,门是开着的,房间里亮起了微弱的蜡烛光,可能是女人自己带的火吧。”老比尔咂了咂嘴,把酒杯伸向酒桶,想了想还是缩了回来
“蜡烛的光足够我走过去放下食物,女人看了一眼我送过去的肉,摇了摇头,惨笑道。。‘我生前不喜欢吃猪肉的。。。’”
“啊!。。”客人们惊讶和恐惧的面容扭曲,甚至有人不小心打碎了酒杯。
比尔站了起来,侧对着壁炉,一半光明一半阴暗的脸甚是恐怖,
“我生了孩子后,又喜欢猪肉了。。。”
。。。
。。。
“该死的老比尔!”一名客人将面包扔向比尔,老板笑着躲闪,大家伙也笑了。
“杯子还得赔我啊!1个金币!”比尔一脸正经。
“赔你个头!”“哈哈”
老比尔欢乐地笑着,突然他的表情凝重了,直勾勾盯着门口,客人被他弄笑了,有个年轻人说“老板,你还想吓谁啊,”
年轻男子笑着大口喝酒,却一阵冷风袭过,好像一块青黑色的斗篷擦着年轻人的脸飘过,寒冷的气息和丝丝诱人的体香让年轻人差点呛了一口,
“咳咳,”他抬起头,一个背着皮囊包裹着的长条物体的青黑色斗篷女人已经走到了吧台前,们口的铃铛为什么没有响?这个女人的脚步怎么和空气一样?店内的气息又凝固了。。
女人毫不在意店中的气氛,径直在吧台前坐下,低下头压低声音说:“老板,我要一间客房,然后送2人份的食物上来,普通的肉和面包就行。”
。。。
。。。
死一般的寂静。。
“好。。好的小姐”比尔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不停的颤动着
“哦,”女人抬起了头,斗篷自然滑落,一头亮眼的白发如瀑布般散开,尖尖的耳朵抖动着,“再来两瓶永歌美酒吧”雯迪说完开心地笑了。
比尔有些痴,客人们都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活人,欧不,活精灵啊。。
比尔准备转身喊伙计去地下室找永歌美酒,突然楼上传来一声惨叫,随后是很短暂的打斗声和桌椅板凳碰撞声,很快就停止了,大家都愣住了,雯迪猛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楼上,比尔和客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名女客人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她嘴唇上,女人舔了舔,额有点咸涩,伸手去沾了一点想看看是什么,
“啊啊啊,!”对面的客人大声惊叫道“血!”
雯迪冲进房间,只看到床上一个只穿着睡衣的男人惊恐地捂住脖子,血流了一床,两名侍卫戴着严肃和不甘的表情一左一右的躺在血泊中,后脑和胸口的致命伤说明了一切,偏南的窗户洞开着,左边靠窗子的侍卫手中单发火药枪似乎对着西偏北的方向。
“还是晚了一步啊。。”但是雯迪没有丝毫犹豫,带上斗篷,拉起口罩,推开北边窗户跳了下去。
“哎,”阿尔泰娅·埃伯洛克叹了口气,“镇子里很久没出现命案了,我都不会当侦探了。”
“队长,”奈尔从窗外喊道,“那个女人是朝着北边追的,”
“你们几个去看看,待会我叫西尔斯带几个人接应你们。”阿尔泰亚小心地探出头,
“队长,”戴眼镜的女人站起身来,“是‘戏猴者’的手法,这个插入的角度和力度,都和乌鸦岭、月溪镇‘戏猴者’案件一样。”
“哦,”阿尔泰娅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男人藏在怀中的商会标识,“看来这个富翁被最不该知道行踪的人盯上了啊,怎么办,又是悬案?“
守夜人的队长苦笑着,”前几天那么多第七军团的士兵和老军情的特工都没逮住他,还指望谁来?国王陛下和提里奥大领主来对付他么?要不我们去找萨尔好了?”
她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对着手下吩咐道“先去通知暴风城和哨兵岭,这位大商人背后牵扯了多少东西我也不清楚。”
雯迪骑着小黑急速地向前追着,她能感觉到凶手的死亡气息,‘戏猴者’故意打开了南边地窗户想造成误导,但是来不及处理地上侍卫手中的枪支指向,说明他是一个细心有反侦察经验但不想被别人看到长相的人,或许这股气息,并不是人?
小黑嘶鸣着停下了脚步,雯迪对于自己的伙伴很信任,特别是这只从暗影界带出来的马,它对死亡气息非常敏感。雯迪试着停下了包裹自己的冰霜力量,让死亡气息随着风扩散开去感知周围的气息,果然,四面八方都是类似凶手的气息。
雯迪翻身下马,背对着小黑,取下了背上的巨剑,褪下皮囊,一层层揭开绷带,将一把造型古朴,剑柄下端雕刻着瘆人骷髅的淡绿色巨剑横在眼前,
“你是谁。。。”瘆人的男低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黑暗的树林里沙沙声不绝于耳,似乎有几个人在翻动。“为什么跟来?”
“呵呵,”雯迪惨笑着,“‘戏猴者’先生,你可是值600个金币啊!”
“你这个女人,活着不好吗?”
“那就看,”巨剑上布满透明的冰晶,空气似乎也被凝固了,雯迪眼中的寒气愈发高涨“谁会死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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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迪感觉头顶的杀气越来越重,似乎有什么东西俯冲下来,赶忙向前闪开,一把特工用的短刀直直地插在地上,右边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惨笑“再见,精灵女士”
雯迪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去,一双黑洞的眼神伴着雪亮的刀光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