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克苏鲁——白蔷会"罚与罚"
2015-08-15 13:50:07 作者:柳生椋 来源:NGA 浏览次数:0
摘要: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之交,地球上绝大多数文明都进入了成熟期。他们的年龄多则上千年,少则几百年,在此时都具备了与其他文明或主动或被动的交流的方式
正传02 罚与罚
第一章 伊凡
公元1907年,一个用战火审判文明的时代。
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之交,地球上绝大多数文明都进入了成熟期。他们的年龄多则上千年,少则几百年,在此时都具备了与其他文明或主动或被动的交流的方式。有的使用文化,有的使用贸易。但这些都太慢了,且无法满足人类从动物那里带来的野蛮的本性。
于是战争——作为这个时代主流的交往方式——被频繁地运用着。管自愿还是非自愿的文明都被卷入了这场“社交”中。有的文明怀着各种目的与其他文明媾和;有的被强奸一般地侵犯了;有的则是浑浑噩噩,似乎时间能够赐予他们常理之外的力量。
奈亚拉托提普,外神中对人类社会颇为感兴趣的一个,以阉人伦纳德的身份活跃在地球上。南太平洋与人造克苏鲁的那一战给了他很多对于人类的新认识。他发现人类的身上有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与占有欲。这与阿撒托斯“混沌”的思想颇为迎合。他是阿撒托斯最忠实的信徒,也坚信玩弄一个星球最有趣的方式不是鞭挞它,而是看着它在混乱中自毁。
他在日本待了很久,包括沈玉涵和柳生仲麻吕——这两个让他无比惊叹的人类离开之后。在这期间他亲眼目睹了这个曾经弱小的国家接连打赢了1894年的日清战争和1904年的日俄战争。但在跟忘乎所以的日本人一同欢呼后,他也坚信这将是地球上最早自取灭亡的文明。从战争爆发到战争结束,经济危机不断、内阁争权夺利,外表坚挺的强大军火包裹下是一个民众如同蛆一般低贱的社会。而日本民众在战争胜利的狂喜之下忘记了饥饿的痛苦,四处炫耀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的盟友。傻子都能看出来,所谓结盟只不过是雇佣了一条廉价的看门狗,守护着广大而脆弱的太平洋而已。每当看到媒体在报纸上大放阙词,奈亚拉托提普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个老妓女被恶少轮奸后四处炫耀自己风韵犹存的场景。
败在日清战争之下的大清国进行着最后的苟延残喘,一个新的国家将在一场盛大革命中涅盘而生。这个庞大的国家有太多希望,希望并不是奈亚拉托提普所追去的。
于是他的目光一路向北,那里有个充满腐臭味的帝国正等待着医生去治疗。不知为何这个帝国和日本有太多相似:懦弱残暴的上层与逆来顺受的下层。但不同的是日本有吉田松阴、福泽谕吉,他们完美的给这个国家洗了脑。俄罗斯帝国则不同,上层的昏庸与底层的懦弱源自这个民族刚强外表下的自卑与无知。他们就像是火药桶,只要一根引信被点燃,就会爆炸,席卷整个世界。
他决定北上。
他听说沈玉涵也是打算北上俄罗斯帝国的。但由于健康原因在朝鲜半岛北部耽搁了一段时间。奈亚拉托提普觉得自己碰上他的概率不算大。他也不想碰见他,毕竟他身体里寄存着哈斯塔的力量与意识。对于这种背负了旧日支配者力量的人类来说几年时间并不算什么。他们的寿命被延长了数十倍,有太多太多时间去慢慢影响着这个世界。如果过早的见面,可能会让这些疯子在某些方面操之过急。
奈亚拉托提普从日本乘轮船出发,自朝鲜半岛一路向北。他不畏惧低温严寒,所以他打算直接横跨西伯利亚抵达乌拉尔山,再翻到另一边去。这一路看似艰难而乏味,但对于奈亚拉托提普这样的外神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久闻冰原之上自古以来就聚集着游牧民族、流放犯和牧羊者,看腻了大都市与战火他很有兴趣看看那些冰原中的世界。
谁知走到贝加尔湖附近时,他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他的身边是无边的雪原,通古斯河上寂静的浮冰反射着有气无力的日光。他已经远离村庄很久了,抵达下一个村庄可能需要一昼夜的脚程。
奈亚拉托提普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在这个鬼地方会有旧日支配者的气息?”
他四处眺望,如此浓烈的感觉和他接近拉莱耶时如出一辙。旧日支配者的巢穴大多围绕在南极附近,这里的温度虽低,但就旧日支配者们沉眠而言还是太暖和了。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听上去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歌唱。奈亚拉托提普追着少年的歌声走去,却发现少年似乎是在引导他,不管他走快还是走慢歌声都会跟他保持一个恒定的距离。
他有些恼怒了,还没有人敢如此戏弄外神,就算旧日支配者也不能。他慢慢走近了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却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着他。这个少年眼睛的眼色标明了他的血统,鼻梁却不像高加索民族那样高耸。他刚刚处在发育的年龄,嘴唇上一小撮棕色的绒毛很是滑稽。他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条,正在驱赶着一群羊。
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双方都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但都不打算抢先说话。
过了许久,他冷笑:“哎呀,稀客啊。七年前遇到哈斯塔,今天来了一外神。”
“哈斯塔?”奈亚拉托提普一皱眉头,“你见过那个叫沈玉涵的清国人?”
“从朝鲜半岛过来的,差点儿给冻死。黄衣之王只是把一部分力量分给了他,把他当个玩具。他就真以为自己不怕冷。我杀了头羊炖的羊汤救活了他。”
“旧日支配者之间不都是死敌么?我从未听说过你们会拯救同类。”
“地风水火四个王者级旧日支配者里我讨厌克苏鲁多一些。哈斯塔跟克苏鲁关系不佳,自然就会是我的朋友。”少年追着羊跑来跑去,“就像这群羊,不管我偏爱哪一个,最后都会将它们吃掉。”
“那为什么你们都开始扶持人类?”奈亚拉托提普有些无语,“我在人间游走是要促进人类的自毁,你们是为了什么?”
“我们扶持那些蝼蚁是为了旧日支配者的时代真正降临。”少年说道,“旧日支配者从沉睡中苏醒需要凡间的恐惧,不管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我们需要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战争,让天地万物的哭号响彻整个宇宙。”
“很多地方都在打仗,你们挑起一场战争其实是很简单的。”
“争夺利益的战争只能点燃欲望、磨练兵刃、捶打意志,而不能造就残忍。”少年说道,“的确,全世界即将打成一团糟。但他们屠杀平民了吗?他们种族灭绝了吗?得到殖民地和资本市场,他们就会收手。那种战争只有兴奋,没有恐惧。”
“你们是想……”
“我们希望让战争成为人类的一种常态。就像毒品一样,让人类为战争的快捷和粗暴而上瘾。那时候越掌握着尖端科技的民族越会做出禽兽般的事。我们会通过一次世界大战让他们尝到战争的甜头,然后让他们休息几十年培养他们的戾气,最终引发一场空前绝后的世界大战为我们创造重生的土壤。”
“你们商量好的?”
“没有。”少年摇摇头,“我也奇怪一向不团结的旧日支配者竟然如此的默契。或许我们渴望恐惧的养料太久了吧。”
奈亚拉托提普点点头。他笑道:“谈谈你自己的吧。我记得除哈斯塔和克苏鲁之外的旧日支配者大多已经离开地球了?”
“是,我跟着一颗陨石回到了地球。犹格·索托斯将我创造出来时我全身散发着热量,肢体在光芒之外像霾一般扩散着,充盈着整个空间。只要肢体的碎片寄宿在任何一个生命体上,都可以让其成为我的代理,使用我的力量。我可以分裂出成千上万个分身,但我一般只分裂一个,也只使用一个。”
“拥有犹格·索托斯特征、散发着热量的旧日支配者……”奈亚拉托提普眯起眼睛,“你是‘火’之支配者克图格亚?”
“才猜出来?”少年冷笑,“我现在的名字叫伊凡·亚历山德罗维奇·罗曼诺夫。”
“亚历山德罗维奇?你寄宿在亚历山大三世的孩子的身体里?”奈亚拉托提普一愣,“你怎么在这里放羊?”
“按照血统我应该叫亚历山大三世为父亲,按照辈分我应该称其为爷爷。”伊凡说道,“我的出生本来就是畸形的。我是亚历山大三世和他的儿媳妇费奥多罗夫娜的孩子。我一出生就被仆人扔到了西伯利亚的雪原中。那个地方里陨石坠落的地方很近,我就附身了上去。后来我被一对农奴夫妇收养了,天天放羊为生。”
“哦……你们就算寄生于人类身上,也是把持着人类的阴暗面。”奈亚拉托提普说道,“对了,记得上古那一战古神克塔尼德向我们外神求援,你就是被我打成了碎片,逃到了外星球去的对吧?”
“哦,对啊。”伊凡搓着手,“我差点忘了。”
“怎么,想复仇?”奈亚拉托提普冷笑,“我拥有本体几乎所有的力量,你只不过是百万分之一的尘埃俯身在一个人类的身上。你一使用你的力量就不怕人类的肉体受不了吗?”
“你也太小看旧日支配者的力量了。”伊凡也是冷冷地笑,“我能摧毁整个西伯利亚,而不点燃我身边的一朵花。”
“是么,表演给我看看。”
那天夜里,贝加尔湖西北部有人看到通古斯河方向“一个太阳般的火球”坠落在地上,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冲天的蘑菇云。内忧外患的俄罗斯帝国无暇调查荒原上的大爆炸是怎么回事,只是草草地记述为“通古斯大爆炸”。
而在不远处的流放地监狱里,化名为“谢尔盖·米罗诺维奇·基洛夫”的沈玉涵推了推睡在他旁边床铺上的狱友。狱友只是打了个呼噜,在革命的大浪潮中要有天塌下来都不惧怕的勇气才行。
“约瑟夫·朱加什维利!”沈玉涵有些恼火,“你给我醒……”
那个人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睁开了一只睡眼惺忪的眼睛:“叫我‘斯大林’。”
第二章 少女
十年后。
这是沈玉涵第三次来火车站接人了。火车站此时人声鼎沸,像是古罗马时代少女们捧着花圈迎接战争归来的英雄。此时等待的人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英雄——因为他带来了钱——这种俄国重建工作中最珍贵的资源。可惜来接他的人中有社会革命党、有保皇派、有崩的派、有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就是没有拿着花圈的少女。
就在几个月前,尼古拉二世“迫不及待”地将皇位让给了自己的弟弟米哈伊尔大公。米哈伊尔大公笑眯眯地问西装革履的社会革命党、油头粉面的杜马和衣着朴素的工会代表,你们是拥护我的皇冠还是我脖子上的脑袋?所有人也笑眯眯地回答,您的脑袋不就是个皇冠的底座嘛!于是米哈伊尔大公把皇冠拿到一边,说,爷不干了,爷不敢干了。
沙皇制度一夜倾厦,史称“二月革命”。
新的政府——由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彼得格勒杜马组成的临时政府出现了,新的国家——俄罗斯共和国出现了,只可惜卢布还是那个卢布、贫穷还是那般贫穷。临时政府发现这个国家就是个巨大的农奴,各种欠款和赤字把全国抵押出去一百遍都不够还个利息。西边一只脚还陷在一战的泥潭中,庞大的军费开支像噩梦一般萦绕在政府官员的脑中。
于是,谁能停止战争,谁能给这个国家带来钞票,谁就是民族英雄。
政府各派代表开始不断派人去火车站迎接英雄。这些英雄往往挥舞着钞票,叫嚷几声妄人般的口号就被讨价还价的分钱人的唾沫淹没了。国家需要建设,而不是一味的破坏。此时在火车站迎接的人虽然心怀鬼胎,但确实对即将到来的人充满期待。
沈玉涵身边站着一个高瘦的年轻人,通古斯发生大爆炸时两人作为政治犯在西伯利亚流放地的监狱里作牢。那一夜这家伙在纠正了自己的名字后继续淡定睡去。很多年前沈玉涵流浪到高加索山脉附近,在那里遇到了成长在农奴家庭中的他。后来他们两个一起去教会学校上学,一起参加革命活动。他教会他说俄语和俄国的习俗。他从未因沈玉涵不见老的容颜而惊讶,沈玉涵也觉得这个人终将会改变整个俄国。
他叫约瑟夫·朱加什维利,现在是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的主干成员之一。他给自己取了个新的姓氏“斯大林”,意为“钢铁”。
俄国和俄国人并没有让沈玉涵失望,沙皇倒台后俄国并没有放弃与德国战斗到底。他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会成为白蔷会重生的土壤,他希望在这场战争中德国被彻底打垮。
俄国虽然贫穷,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是哈斯塔还是沈玉涵,都希望白蔷会和克苏鲁永远沉睡下去。在这之前——
必须把德国彻底扼杀。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临时政府将会与苏维埃联手重建这个国家,并在一战中打败德国。新的特工组织“契卡”也在筹备中。当契卡成立后,在全世界追查白蔷会易如反掌。
当年跟柳生的约定是彼此做出一番事业,而经过了这么久的流浪,沈玉涵也发现自己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柳生的野心。这时他的心愿,也是那个女孩儿的心愿。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画片。是一副拙劣的素描,但还是将画中女孩的水灵体现了出来。少女穿着朝鲜人传统的服装,胸前的大蝴蝶结随风飘荡着。
“阿水,等完成了这一切,我就去跟你团聚。”
斯大林看到沈玉涵在看女孩子的画片,皱了皱眉头:“快收起来,基洛夫!这不是革命者的所作所为!”
“哦。”沈玉涵慌忙收了起来,“抱歉。”
“没什么。”斯大林说道,“其实真的无所谓。只不过英雄归来对你的吸引力还赶不上一个女人吗?”
沈玉涵摇摇头。哈斯塔给了他不老不死的生命,1890年时他就已经二十五岁了。这十几年对他而言只是几分钟,自然没有身边这些人人生苦短的狂热与急迫。
火车姗姗来迟,车站的沸腾顿时达到了一个新高峰。
“英雄万岁!”有个布尔什维克沙哑地高喊着,“伊里奇万岁!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万岁!”
车门拉开,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走了出来。周围的人都簇拥过去想急切地知道与德国人谈判的结果。资本家是唯利是图的,会卖出一切,包括绞死他们自己的绳索。有太多俄国人通过谈判从德国人那里获取了大量的资金和军火。
党内同僚加米涅夫迎了过去。他是个犹太人,精于经营和规划。他对列宁带回来的价值兴趣颇深。他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却撞上列宁面若冰霜的脸。列宁饶过他直接走到他身后的斯大林面前。斯大林和沈玉涵面对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扬起手,狠狠地抽了斯大林一个耳光!
斯大林被打懵了,周围的人也愣了。围在外围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踮着脚看着。列宁似乎还没消气,又把手举了起来。沈玉涵立刻冲上去抱住他,其他几个人则是围着斯大林,看着他捂着脸,偷偷瞄着列宁。
列宁怒吼:“你和加米涅夫在《真理报》上胡说些什么?谁让你们和资本家联合了?谁让你们要跟德国人战斗到底了?”
他振臂高呼:“我们要跟德国停战,我们要打倒资本家,我们要建立苏维埃的俄国!布尔什维克万岁!”
全场瞬间安静了,以至于列宁的吼声竟然在火车站里产生了回声。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反对,所有人都被他的言论惊呆了。
加米涅夫给沈玉涵使了个眼色,立刻招呼几个布尔什维克护送列宁离开了火车站。而斯大林一直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周围开始出现叫骂声,有来自临时政府的,也有来自崩的派的。但更多的人还是对列宁危险的言论感到不解。
斯大林回到住所已经是深夜了。很多年来沈玉涵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两个人挤在一栋简陋的小屋里,读书写作都在这里。若要进行革命活动则会去组织安排的另一个地方。
沈玉涵推了推桌子上的一小碟咸鱼和黑面包,说道:“吃饭了吗?”
斯大林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伊里奇呢?”
“我们将列宁同志送到安全的地方了。不管他白天说的话是否妥当,都是非常危险的。”沈玉涵说道,“我相信他打你是有理由的。”
“我并不在意他打我,我相信事出有因。”斯大林叹了口气,“他白天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不像他自己了。我担心是在德国发生了什么事情改变了他。”
一提到德国,沈玉涵不自主地打了一阵寒战。
“白天我们走后你去哪里了?”为了转移话题,他问道。
斯大林说:“去看了下工会的情况,并且让他们不要再印发我和加米涅夫的文章。伊里奇既已表态,我也只能尽可能的去弥补。”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基洛夫,今晚你去米丽达那里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唉……每次去她那里睡我都得睡地上。”沈玉涵挠挠头。
斯大林笑了笑:“虽然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米丽达一个人作情报工作很辛苦,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她。谁都看得出来米丽达对你有点儿意思,组织有没说你不能睡她。”
“斯大林,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我知道。”斯大林耸了耸肩膀,“我对你的坚贞表示钦佩。但要掌控命运,需先掌控统治世界的力量。”
沈玉涵披上外套,绕过了很多条街。这是避开敌对党派密探最基本的手段。最后他停在一个工人聚集区前,见四下无人,走进了昏暗的小道里。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钳工和锅炉工,也有少数在车站洗家什的女工。米丽达平时在外的身份就是一个车站餐厅的洗碗女工,地地道道的无产者。沈玉涵推开门进到她家里时,她正坐在床边缝补衣服。一看到沈玉涵来了,她满脸是灿烂的笑容。
“米丽达……斯大林今天心情不好,我过来睡。”
“嗯。”少女帮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白天的事我听说了。”她绕到沈玉涵的胸口,“没有旁人的时候,叫我弗罗茜娅。”
弗罗茜娅是她的本名。出于刺探情报的需要,她和沈玉涵扮演夫妻,化名米丽达·德拉乌列。她第一次遇到沈玉涵时只有十六岁,因生活所迫打算卖淫,正在跟一个皮条客谈价钱。沈玉涵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拧断了皮条客的脖子。自此弗罗茜娅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多年过去,弗罗茜娅的脸还是那张充满稚气的孩子的脸,女性的特征却越发地明显了。
“时间过得真快……”沈玉涵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弗罗茜娅,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他摸了摸她的头,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对不起……”沈玉涵刚想道歉,却被她的眼神打断了。她拿着他的手,缓缓按在了自己的胸部。
在触到少女柔软的胸部的瞬间,沈玉涵的手触电一般地弹开了。弗罗茜娅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指了指床上的一件衣服:“你上次穿过来的衣服破了个洞,我帮你补好了。自己试试看。”
沈玉涵摩挲着那件衣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的尴尬,沈玉涵最不会处理的却正是这种尴尬的局面。
“基洛夫,”弗罗茜娅突然说,“荆棘会里,有人在慕尼黑街头看见了柳生仲麻吕。”
沈玉涵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当时他正在找一个人画画,那个画师好像是欧洲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弗罗茜娅说道,“画的好像就是你的画片上的那个女的。”
“哦。”沈玉涵应道。这时弗罗茜娅缓缓地走近了他,她身上撒发出的处女的暗香将他包裹了起来。她摸着他的脸,“亲爱的,别逼自己太紧了。”
“好的……”沈玉涵低声说道,“在跟他决战之前,我会善待我自己。决战还远着呢……”
“那我呢?”弗罗茜娅坐在了他的腿上,“你什么时候接受我?在你的那什么决战前还是决战后?”
沈玉涵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却没有继续下去。他只是像个长辈那样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站起身来:“今晚我还是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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