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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小说:克苏鲁——白蔷会"罪与罪"
2015-08-15 10:36:33 作者:柳生椋 来源:NGA 浏览次数:0
摘要: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厚重的噩梦!前路悬崖,群狼在后。
白蔷会
 
 
A fronte praecipitium a tergo lupi.
前路悬崖,群狼在后。
 
自序: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厚重的噩梦
 
这是我第一次在NGA开贴写小说。各位看官,日后还请多多指教,小弟这厢有礼了!
为什么选题克苏鲁神话?
很久之前跟一个哥们儿一起去书城看书。他买了一套克苏鲁神话,说这是WOW里很多角色的源头。我以为是希腊神话、埃及神话什么的,结果一看其实是小说,就没有买。后来听说其作者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与我最喜欢的恐怖小说家爱伦坡齐名,并且被斯蒂芬金大神推崇备至,于是就又专程跑了一趟去买。谁知那时已经脱销了。到某宝上以正常定价一半的价格买了全套,结果一打开一股刺鼻的油墨味儿。
无所谓,不耽误看就行。
克苏鲁神话不同于其他神话种类,没有希腊神话中的痴汉荡妇,没有日本神话的鬼畜残念,没有北欧神话的血腥暴力,也没有埃及神话的神棍妖异。克苏鲁神话给人的感觉是,鲁迅先生写了一个错别字,别人会说那是通假字。
没错,当一个人作了一个荒唐的噩梦,用朴实而厚重的文字写下来,而恰巧地球上一半左右的人恰巧都做了类似的梦,那这个人一定是个作家。他写的东西可能荒诞不经,但总会隐隐中让人有一种信服与接纳的冲动。哪怕只有一个人。
我们看不懂梵高的画,自然也读不懂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我从未梦到过那个章鱼脸蝙蝠翅膀的怪物,但我会因小说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窒息感与阴柔之力而感到丝丝凉意。
我不害怕,但我恐惧。
这就是克鲁苏神话的魅力。
选克苏鲁神话作为自己的小说选题,真是个别具风味的挑战。
克鲁苏神话是不成体系的,洛夫克拉夫特生前没出版过一本书,也从未想过将自己的作品变成体系。之所以这些畸形的怪物能发扬光大是因为他死后一些人的整理以及后世作家的积极续写。一部《红楼梦》残卷摆在面前,谁都想当高鹗刺激一把。而这些续写者恰恰都是斯蒂芬金、菲利普·何塞·法默这样的大家。这就形成了一个市场效益,以至于我们深爱的WOW都从中取经。
就像我小学时因为《福尔摩斯》里的华生说他喜欢西奥古斯特杜宾而去读爱伦坡的小说,结果读得不明不白一样,深入的理解克苏鲁神话也有一定的难度。恐怕鲜有人像洛夫克拉夫特那样如同被上天嘲弄般的命途多舛。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每个人都有陷入恐惧的时候。在那个瞬间,或许你就能想起你从克苏鲁身上感受到的寒冷与惊惧。
或许有那么一个瞬间,你会发现身边的人都跟你一样打着寒颤。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在同一时间经历跟你一样的恐惧。
那就是克苏鲁降临的时刻。
简单说说这篇小说吧。《白蔷会》是部故事集,里面包含了若干个以克苏鲁神话体系为基础创作的故事。等故事连载到一定数量再开始上目录。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谢谢!
 
正传01 罪与罪
 
第一章 叛徒
 
清光绪十六年。公元1890年。
 
沈玉涵这是第三次因为那个怪异的东西夜半惊梦了。那个东西早就被他销毁,在地球另一边的大英帝国。
 
每一次梦见那个东西都是他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无奈每次都很模糊,只在脑中留下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但他确信自己三次梦到的的确是同一个东西。第一次的经历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从不愿意跟别人提及。第二次就是在他从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毕业后踌躇不定——究竟是留英还是回国——的时候。当他的一位前辈,同样是皇家海军学院毕业的严复先生给他写了封信,说待到他回国可以到天津水师学堂找他谋荣禄时,他毫不犹豫地买了回国的船票。那天晚上,他梦到了那个模糊的影子。
 
已经二十五岁的沈玉涵深深为当年那个决定后悔。在他刚刚完成海军学院第一年学业时,他曾经见过严复一面。那时的严复有着浓密的山羊胡子,光洁的圆片眼镜,穿着考究的西装,像所有学成归国的青年一样踌躇满志。严复当时正与一位日本友人道别。日后的通信中严复说此人是他的同学,名叫伊藤博文。
 
沈玉涵走过去向严复打了招呼,严复向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等你毕业,来找我吧。”
 
不久之后,他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叫伊藤博文的日本人,成为了日本第一任内阁总理大臣。
 
那严复先生回国后的待遇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吧?
 
毕业后一收到严复的信件,沈玉涵就开始筹备回国。与他同行的还有在英国的一个好朋友,日本留学生柳生仲麻吕。
 
“回国后,我会去投奔伊藤博文先生,争取成为他的幕僚。”告别时,柳生向沈玉涵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年以前,伊藤先生和严复先生也像我们两个一样。”沈玉涵说道,“我也是收到了严先生的信件后才下决心回去的。”
 
“严先生?”
 
“对啊,严复。”沈玉涵感觉对方的态度有些奇怪。
 
“失礼了,但我真的没听伊藤先生提起过。”柳生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大概他的朋友太多了吧。”
 
结果在见到严复本人的时候,沈玉涵也开始怀疑那个日本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伊藤博文。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是不是被严复给坑了恐怕是他当下最应该思考的问题。眼前的严复褪去了西装,穿上了马褂长衫。脸上带有一种病态的菜色。最恐怖的是,沈玉涵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一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味道。
 
他以前只在大烟鬼的身上闻到过。
 
后来他才知道了严复在大清国被冷落。就算他是皇家海军学院的学生,没有大清的功名,他还不及一个秀才。
 
他才知道信中慷慨陈词的“北洋水师总教习”只不过是个虚名,根本没有什么俸禄的闲职。
 
他才知道严复染上烟瘾消极度日,已经引起了李鸿章李中堂的强烈不满。
 
有一次一位姓梁的先生来访,沈玉涵问起伊藤博文的事。梁先生一脸鄙夷,说那只不过是他自己说的而已。
 
他才明白——自己被一个虚荣的人彻头彻尾的骗了。
 
但他并不怨恨严先生。严复是英国留学生,理应是天之骄子。错的是大清。他并没有辜负对大清的忠诚,而是大清辜负了他的才华与尊严。
 
于是沈玉涵开始考虑离开北洋水师,他不想步上严复的后尘。
 
但天下之大,何处能容得下他呢?
 
这时他收了到了一封信,一封从日本寄来的信。
 
寄信人:柳生仲麻吕。
 
柳生?那个时而谦卑时而孤高的日本学生?
 
他跟此人曾经很要好,但在毕业之后他还真不想跟这个人交往太深。因为这会让他回忆起在英国的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那个风雨哭号的夜晚,他像着了魔一般,毫无意识地捶打着一尊未完成的泥塑。
 
驱散开那些记忆,沈玉涵慢慢把行李收拾好了。天将入夜,晚秋的清冽隐隐有些肃杀的味道。他本想留下一封信就一走了之,但左思右想,还是应该去跟自己老师道个别。
 
他走出自己的小宅,穿过阴暗泥泞的小道。空气中流淌着的暗香中藏着铁锈的味道。这大概就是光绪新政的结果。整个大清帝国从一个萎缩的果核渐渐丰满,成了一个具有西式风味的水蜜桃。虽然这个水蜜桃已经开始有蛀虫啃噬,并且慢慢腐烂,但依然散发着令人满足的香气。鸦片战争的余烟还没有彻底散去,一朵鲜艳傲人却颤抖的蔷薇从硝烟中探出头来。在洋务运动的风波之下,这蔷薇虽然摇摇欲坠,却也可喜地开了二十余年。
 
谁都知道一阵风就能让她化作落红,但谁也不知道那阵风什么时候来,或者来不来。最好别来,让这个臃肿的帝国在盛世的醉梦中睡到时空的尽头。
 
沈玉涵摇摇看到了几个萎靡的身影,是一群刚从青楼娼馆鬼混回来的人。他们并不属于北洋水师的编制,但作为李中堂的坚定支持者,他们通过对新式海军的投资慢慢的在军队中有了话语权。沈玉涵本不想搭理他们,但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分明听到了一声轻蔑地冷哼。
 
没错,他和严复一样,带着对鲜花与荣誉的梦想归国,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他们生存的空间。中国官场社交的场所都是在妓院茶坊,而不是刀与叉纵横的西式冷餐会。当几个人聚集成群的时候,会不遗余力地排挤异类。
他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却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沈玉涵感到一阵恶寒,他开始向严复的住宅小跑。他感觉有些事情要发生。
 
刚刚接近大门时,他就听到了一声细长阴损的声音:“严大人,皇上谕旨要彻查此事。赵肖不愿意得罪先生,还望严先生……”
 
“懦夫。”严复颤颤巍巍的声音喝止了他。
 
“赵肖?”我心中一紧。此人非善类,从酸腐的洋务派到留学归国的学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本只是一介小吏。在太平天国末期趁着长毛鱼死网破,他也跟着趁火打劫,发了笔横财。他通过跟一个同乡贩私盐把这些钱洗白,又去衙门高发了他的同乡,由此官加一级。利用这些积累他一面积极为新式军工厂出钱出力,一面在官场上疏通关系。几年下来他摇身一变成了筹办新军、慷慨仗义的大儒商。不仅是李中堂身边的红人,甚至还要将魔爪伸向稚嫩的北洋水师。严复刚回国时,赵肖以为他会是北洋水师未来的首脑,死缠烂打要拜入他的门下。严复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在得知他只是得到了个总教习的职位,这个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想起刚才那帮人的几声冷哼,再看到这个小人出现在严复先生的家中。沈玉涵心中一紧,想都不想就冲了进去。
 
只见几个赵肖的爪牙将严复架了起来,其中一个拿着他的手,强要他在一张认罪状上按手印。而赵肖就在一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严复此时面容颓废,无力地挣扎着,嘴里还紧紧地叼着大烟烟杆。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沈玉涵怒吼道,“赵肖!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严先生?”
 
“哎呦,老叛徒宁死不屈,小叛徒自己送上门来了。”赵肖笑着,扔给沈玉涵一张早已写好的认罪状。
 
“私通外敌?”沈玉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罪状上详细的列举了他和严复将北洋水师的机密泄露给日本人的罪行,其中最让他惊讶的是那个日本人的名字。
 
“柳生……仲麻吕!”
 
“你应该跟这个人很熟吧。”赵肖凑了过来,“听说你们两个同乘一艘归国船,你下船时还跟他依依惜别呢。久闻柳生先生很关注大清海军,没想到他的眼睛都渗透到咱们内部来了。”
 
“这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了。”沈玉涵怒吼,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人从后面包抄上来了。他虽然身怀武艺,但反抗了几下还是没能躲开。“我真的没有泄露大清的机密。”
 
“我知道你没有。”赵肖俯到他的耳边,“你有这个条件,但没有做。”
 
“什么?”
 
“柳生先生多次造访大清,对我军的一切都颇为好奇。他多次试图联系你,但你根本没有回应。他也明白怎么回事,虽然没告诉我。”赵肖说道,“但他跟我许诺,如果我能拥有你的地位,我就可以——取·代·你!”
 
“所以你要除掉我和严先生,你好当卖国贼!”沈玉涵已经被愤怒与惊惧吞没了,“叛徒!”
 
“李中堂给了我将你们就地正法的权力。”赵肖冷笑道,“你们两个假洋鬼子,想怨就怨自己不懂中国人的游戏规则吧。”他一摆手,“动手!”
 
几个人掏出了匕首。随着一声低吼,严先生已经中了一刀。原先在他嘴上摇摆的大烟杆终于掉到了地上,滚落在了一旁,沾满泥泞。
 
“住手!”沈玉涵脑中一片空白,挣扎间他后背一凉,紧接着火辣辣的疼痛扩散开来。这时,他察觉到四周似乎多了一个人。
 
 
第二章 柳生
 
没有人发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然而然地出现,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他挥刀将沈玉涵和严复身边那几个人放倒时,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沈玉涵定睛一看,那是个身材修长的人。他身着黑色劲装,外面却套着一件宽大的灰色羽织。他腰间皮带上的刀挂里插着一个刀鞘,手里修长的武士刀凉如秋水。明治维新后天皇颁布废刀令,在日本这种刀已经成为历史了。
 
那几个人被他杀死后,沈玉涵和严复先后瘫倒在地上。严复伤很重,剧烈的剧烈地咳嗽着,嘴角泛着血沫。而沈玉涵感觉自己后背上的疼痛快让他窒息了,意识已经开始一断一断的。
 
“您说好的!”赵肖两腿膝盖血流如注。看来来者并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先废掉了他的双腿。
 
“我的确需要一个人作为我在北洋水师的眼线,但我让你把沈玉涵带到我面前,不是让你杀了他取而代之。”来者的中文带着明显的日本腔,“我喜欢跟任何人合作,但不包括你这种人渣。”说罢,一剑封喉。
 
他走到沈玉涵面前,俯下身来检查他的伤口。沈玉涵指了指严复,说道:“先救严先生。”
 
来者笑了笑,收起了武士刀。他把严复扶进了内室,给他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等到他再回到沈玉涵身边的时候,沈玉涵已经快晕过去了。
 
“柳……生?”沈玉涵说完这句话,真的晕了过去。
 
柳生仲麻吕拉下自己的面罩:“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没变。”
 
沈玉涵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对面坐着西装革履的柳生,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柳生?”他掀开马车的窗帘,发现外面临近日落。
 
“你真行,才受了这么点伤就睡了将近一天。在马车上你也睡得着。”柳生笑道,“我十二岁开始,这种刀伤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沈玉涵察觉到马车似乎是抄了荒山野岭的近道,这条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通向最近的港口。
 
“你要带我去哪儿?”他惊呼,“日本?”
 
柳生仲麻吕默认。
 
“我不要当叛徒!”沈玉涵正色道,“让我下车!”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个人留在荒郊野岭里,找死么。”柳生面无表情,“沈玉涵已经死了。我昨天把你的衣服套在了赵肖的身上,让他代你死了。你就算回去,也是个卖国贼。”
 
沈玉涵冷冷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看在同门的份儿上救你一命呗。赵肖那种人就算不因为我而杀你,也会因为别的利益而杀你。他甚至还想杀严复先生。他死了。但不管是在中国还是日本,这种人都特别多。”
 
“对了,严先生还好吗?”
 
“我已经把他救活了,已无大碍。但他在北洋水师已然是呆不下去了,只能另谋出路了。”柳生说道。
 
“谢谢你。”沈玉涵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板起了脸,“为什么要刺探我大清军机?”
 
“清国是清国,日本是日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国家,有什么对与错?若当时我想利用你,那你质问我无可厚非。现在你有什么可质问的。”柳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你除了跟我去日本没有任何别的出路,你觉得这是我害的还是赵肖害的?”
 
沈玉涵没法儿反驳他,只能沉默不语。不管对方打着什么主意,眼下只能跟着他的意向走了。
 
当晚两人登上了前往神户港的轮船。沈玉涵本想再睡一觉,但柳生邀他一同看海,他不好意思拒绝。
 
“听说你入了北洋水师后,我还担心会不会在战场上碰到你。”柳生笑着,“现在不用担心了,这一点我很开心。”
 
沈玉涵在一旁沉默不语。
 
“沈君,你还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沈玉涵死都不会忘。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柳生又问道,“我在你的包裹里找到了我的信,你其实是想来日本找我的对吧?”
 
沈玉涵依然沉默。
 
“是因为白蔷会?”
 
沈玉涵身子一震。随后他点点头。
 
“果然是如此。”柳生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在意那时候的事情啊。”
 
那应该是两人第一次会面,但第一次会面对二人来说并不是一次愉快的回忆。
 
所谓“白蔷会”,是英国高校诸多兄弟会中的一个。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作为英国最著名的高等学府,自然少不了贵族集会。这也是日后学员们走入政坛的预演和基础。兄弟会的成员大多带有深厚的政治背景,各国留学生都争先恐后的跟他们结交,作为日后回国的外交筹码。沈玉涵对这些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大清乃天朝上国,从不屑于跟洋人有多余的往来。清国来的留学生也大多像沈玉涵这样自命清高,相比之下日本留学生就热衷得多。
 
柳生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那时候柳生在英国社交圈中已经小有名气了。他出身日本传统名门“柳生”家族,是“柳生新阴流”剑术传人。同时他热衷于西方文化,用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了校园舞会上的唐璜。他有着日本人极为罕见的高大修长的身材,举止之间有着武士家族特有的高傲与英气。
 
当几个英国人不怀好意地问他为什么柳生家族身为武士,却要用在泥土上耕作的农民佩戴的斗笠作家族图腾时,他淡淡一笑:“武士,时刻都有归尘的觉悟。”
 
而一般这个时候,沈玉涵总是和几个清国学生一起围成一团,缩在教学楼前花园的角落里听着钟声发呆。
 
他们只需要成绩优秀就可以了。
 
所以当柳生第一次将友好的手伸向沈玉涵的时候,沈玉涵脑中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有病。
 
沈玉涵看到柳生的大拇指上带着一枚白金指环,那是“白蔷会”干部的标志。白蔷会的标志是一朵白色的蔷薇,寓意这个世界看上去像白金蔷薇一样诱人,实际上是带刺的。这个兄弟会的宗旨是一句古老的拉丁文谚语“A fronte praecipitium a tergo lupi.”即“前路悬崖,群狼在后。”
 
白蔷会的人在皇家海军学院里甚是高调,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不起我没兴趣。”沈玉涵对这种纨绔子弟团体没有丝毫的兴趣。虽然他对柳生本人的感觉是善意的。
 
“那个,沈君。”柳生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听说你最近跟一件艺术品过不去?”
 
他的话音刚落,沈玉涵剧烈地抖动一下。他有些愤怒地盯着柳生,而柳生的眼神里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挑衅。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看?”
 
沈玉涵突然间失控了,竟然抬手把柳生的手打向一边!
 
柳生身后几个英国学生骚动了,其中一个下意识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而柳生抬手制止了他们,说道:“没关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沈玉涵察觉到自己不仅失态更是失礼。他刚想道歉,却被柳生的眼神封住了嘴。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沈君。”他笑着说,“如果你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歉意的话,就请成为我的好朋友吧。”
 
岁月蹉跎。
 
“结果我们还真成了好几年的朋友。”柳生笑道,“可是为什么回国后我联系你,你从来没回应过我?”
 
“各为其主,不合适。”
 
“借口。”柳生面色一沉,“难道你又梦到那个东西了?还是……那个东西在清国出现了?”
 
“没有。”柳生摇摇头,“只是在前几天晚上,又梦见到了。”
 
“哦哦……那就好。也难怪,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在封闭的清国出现呢。”柳生拍了拍沈玉涵的后背,“要是出现在清国,恐怕是做成那个怪样子的鸦片烟呢!”
 
沈玉涵僵硬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该不该笑。按理说他应该生气的,但想到严复先生叼着大烟杆的样子他真的生不起气来。
 
轮船上一个服务生端来一个小瓷瓶,两个杯子。柳生拿起了一个,倒了点儿酒闻了一下:“香!来,咱们兄弟二人消遣一下。”
 
柳生这家伙竟然订了酒?他做事真的越来越细腻了。沈玉涵拿起一杯,尝了一口,发现是清酒。
 
“好喝吗?”
 
“在中国,五十度以下的只能算是水。”
 
“在日本,五十度以上的可以给战士作医用酒精了。”
 
寸步不让的两个人相视而笑:“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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