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时空背景是Cata刚开放,人物等级85等。 原文发表Thu Dec 1 08:42:07 2011于PTT WOW板。
(一)
凡妮莎.费儿鲜少踏入奥格玛。
曾在他们脱离巫妖王的控制,闇刃骑士团成立之后,奉令回奥格玛向酋长覆命,那是她第一次以这个身分回到这个部落的代表城市。那时候索尔还是大酋长,接见她们一群人之后,公告死亡骑士回归,希望大家一视同仁接纳她们为一份子。可那些守卫的态度表情,自此让她就是无法喜欢这个黄土飞沙的兽人城市,与里面的居民。
公告之后,为了整顿,她与几个同僚曾在城内的旅馆租赁一个房间暂居,但她们的房间三天两头的就被敲门,不是隔壁的房客说房间冷到他们身体不适、就是其他冒险者们说:隔壁要是住着死亡骑士他们就不愿投宿。附近住民商家因此指控他们这样的人影响自己的营生,那些商人、居民,眼中除了疑惑,还有数不清的敌意。
可笑的是,她的上辈子,还只是个被遗忘者,地位仅在将军之下时,堪称左右手。因为对战争与部落有所贡献,这些蠢货就没敢这样斜眼鄙夷她或是当着她的面碎嘴过。
后来她决定踏上了外域的土地,来到撒塔斯,她反其道的选了德莱尼的奥多尔阵营,跟群联盟当邻居,反正都是讨厌,被联盟讨厌她还觉得合理多了,上一辈子她战绩优异,仇敌自然不少-大不了看不爽就往纳葛兰去,插旗决斗一分高下。
在外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这里的冒险者几乎去了北裂境,她才启程。
实在不愿去人声鼎沸的奥格玛,她过了幽暗城的门,准备搭城外的飞艇前往凛风峡湾,跟其他的冒险者不太同路。独来独往习惯的她事先调查过峡湾主要都是被遗忘者的地盘。但待在外域太久,她根本不记得原本飞艇塔的位子,就这样飞往奥格玛。
长官,辛苦了。”一个亡灵守卫在她踏上甲板的时候致敬,她愣了一下,不记得多久了,没听到人家称她一声长官。经常都只有一抹惊惧的眼光,或是对她作出吐痰的动作、称呼她欸、你、那个死亡骑士。
竟然还有人记得,叫她一声长官。那微小的落在心口的感受,很快又被盖过。
我现在不是长官了。”凡妮莎破碎的声音故作轻松。“别这么多礼。”
亡灵守卫看着她良久,又看看手上的名单,不再说话,指引她船舱最隐密的位子。飞船抵达奥格玛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搭错船,当时的飞艇塔还在城外,她叹口气,等了几天再重新跟哥布林买了船票。
这样一来回,回到幽暗城外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只剩下飞艇塔的灯光。这是最后一趟航班,船员跟守卫都要下班了,飞往凛风的飞船得等后天了。她只好用符文剑在空气中画了复杂的符文,开了死亡之门回到亚榭洛。
后天一早,她飞回幽暗城,这次搞清楚哪个飞艇塔是前往复仇台地的,顺利的前往北裂境。
在北裂境这几年的历炼,让她认识了爱娜雅一群人,北裂境冒险者来去比原本在外域还多还快,为了对抗巫妖王,回归部落与联盟的死亡骑士也渐渐的多了。路上愈来愈多骑着死亡战骑、带着冰冷气息的人们,愈来愈不是突兀的被人注意的对象。
巫妖王被击败后,十字军与闇刃骑士团准备撤回东部大陆,没多久传来死亡之翼肆虐的消息,她在达拉然接了回奥格玛覆命的任务。经历地震与火焰洗礼的奥格玛在卡尔洛斯的野心下,被建设的像是另一个战歌堡。兽人、牛头人、哥布林和食人妖各据这新奥格玛的一角,看了看新的地图,她眉头皱的更紧,卡尔洛斯根本就是一个严重的种族歧视者!还是个带头的种族歧视者!
她实在不能理解哥布林跟食人妖这种乐天知命、忽略地图上名称的态度。就算当年质疑冷漠的态度已不复存。也无法构成她乐意停留的理由,回覆之后,她婉拒爱娜雅热情的邀约,跟莫恩聊了会,登上飞艇塔打算回去幽暗城。
长官,很高兴您回来为女士效力。”
甫登上船又听见有人叫她长官。
……不是说不要叫我长官吗?”她瞪着面前戴着兜帽的飞船亡灵卫兵,后者很有礼貌的行了军礼。
抱歉,属下不知道您的称谓。只敢称您长官。”亡灵守卫不卑不亢的表情引的凡妮莎差点就要发作。
……凡妮莎.费儿。请你以后称我名字或姓就好。”见鬼,登船时他手上明明拿着一卷登船名册,何况不知道她是谁,怎么还会叫她长官。
是的,费儿女士。这边请。”守卫又领着她到了当年的座位,她看着守卫,闷声不吭的坐下。
几年了,这个守卫是怎么回事。她踏遍北地的白雪,长年在外。多少冒险者来来去去,为什么他偏偏只称呼自己长官?她看着他,怎样也想不起来以前自己有这样的手下,她仔细盯着进行身分确认的飞船守卫,他也只是拿著名单询问几个乘客的姓名,没有再叫任何人一句长官。
古怪。
(二)
飞船在深夜飞抵提里斯法,那个亡灵守卫看起来也交班了,走在她左后一起离开飞艇塔。
她懒得多想,进了模样大改的布瑞尔,丝毫没有注意守卫的住处只隔了几尺。
她来这,是莫恩因为搬去莫高雷的关系,房间空了很久,求婚之后更不会回来住,她就跟他打了商量租下了他的家。战士出身的莫恩家里干净简单,除了一整面墙是一路征战过来保存的战利品与盾牌跟剑,衣物跟用品也都收得差不多了。对她来说非常适合居住,说租,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给点租金罢了。
怎么说还是提里斯法灰暗深沉的气氛让她轻松点,这么多年了,她终于重归故土。换下了经年不退的盔甲,死亡骑士需要的睡眠比一般的被遗忘者还要少甚至短暂,她也只是躺在床上假寐了一阵,想想以后可以作些什么。
离莫恩跟可乐娜的婚礼还有一段时间,虽然她情感上来说,应该淡薄的不可思议,还是觉得应该要送点礼物表示庆贺,这问题对杀人如麻的身分真是相当困难,送个小宠物之类的?在外头抓几只提里斯法蝙蝠?还是送个看门的瘟疫犬?……怎么想来想去都比杀敌人来的棘手。
谈恋爱实在太深奥了,第一世稀薄的记忆里,她病死在床榻,书没有念完,自然没有什么朋友。连有谁来参加葬礼都是个永远不知道答案的问题;第二世,她自由后就是努力锻炼并从军,战绩辉煌到身边的同袍应该也没有人会把她当女人看。她旧时最亲近的手下安东尼?当时一剑刺穿他的脑袋时,她可没想过要问他这种问题呀。
每次看到莫恩说到可乐娜时好像就要复活的样子,她实在很难体会。在到北裂境认识这一大群人以前,她没有战友,更没有朋友,一直独来独往。因为那热情的爱娜雅,她才跟他们有所往来(当然部分原因是团体中没有兽人),除此之外她最常就是回到亚榭洛待着,而死亡骑士的训练不会教结婚礼物这种东西,在婚礼会场把所有人都杀了把头放桌上还比较有可能。
想办法弄点什么当礼物好了。
隔天一早她出了门,打算随便逛逛,又遇到了那个飞船守卫。
“早安,长官。”亡灵守卫行礼,凡妮莎忍下把符文剑往他头上砸的冲动,嘴角抽动了几下。
守卫看见她的表情,好像想到什么的又说,“……啊,抱歉。费儿女士。早安。”
凡妮莎不耐烦的漫应一声,走进兽栏把狮鹫兽牵了出来,头也不回的飞走,把守卫一个人留在地表上。
等到她回到布瑞尔,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她想了很久决定从亚榭洛的课外读物里选了一本最常被翻阅的-女妖之触,内容是描写死亡骑士史寇札德与女妖的风流韵事,要尸虫拓印一本副本给她。可是尸虫笨手笨脚,书皮被弄得破破烂烂,但拿到城内修缮一下还不成问题。
才刚降落,那守卫又出现了。她真是一头雾水,这守卫不需要工作吗。守卫对她挥挥手,邀请她吃晚餐。
“晚餐?”凡妮莎大笑出声。“你的脑袋给食腐虫蛀的太深了?我是死过两次的人,连睡眠都少的可以,晚餐?”她哈哈笑的进了莫恩的庄园,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个有趣的笑话。
笑着笑着她还是沉默了。也许这么些年,她以为自己早习惯了自己又死了一次。但想起上一世,她好歹还会感觉到饥饿,而这些日子以来,她喝水与进食就像是一种习惯,但也渐渐的愈来愈少。
她打开了厨房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没错,一个被遗忘者,的确会肚子饿。原本的被遗忘者吃东西还能吃得到淡淡的味道,她以前常常为了多吃到一点调味,烹煮龙息红椒。辣椒放的金恩都会跟她抗议。尔后到了外域她最常吃辣炒塔巴克。
那种对味觉的刺激,会让她有一种她不是个死亡骑士,还是个战士的幻觉。
“晚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