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为了烤鹌鹑？


夜幕降临，嘈杂了一天的大殿终于渐渐静了下来，与此同时，视线右上方的那一堆火红色在一片细碎的声响中渐渐黯淡，直至消失，仅剩了左上方的那片火红色更耀眼了几分。
这是大门洞开的第四天，最初的七个火堆，终于只剩下了一个。
大殿那一头火光熊熊，重重叠叠的人影将火堆团团围住，只是看着便觉得心生暖意。
相比之下，我眼前这堆只剩了点点星火的小火堆，根本不能算是火堆吧？
我从包里抽出一小堆干燥的木柴，一块一块在火堆上搭好，好一会儿，将灭不灭的小火苗慢慢地蹿高了，烧旺了。眼前的火光终于盖过了视线角落里的那一团。

陡然一片欢呼声响起。
那边被火光映照得发红的墙上，人头攒动，轻快的欢笑声中合着一股烤鱼片的香味，夹杂在清冷的寒风中飘了过来。
竟然是龙鳞鱼片！
我闻着香味，啧吧了一下嘴。
寡淡的魔法面包啃多了，什么食物都会成为无上的美味。难得的是，直到今天还能有存货，并且舍得将东西贡献出来。
也难怪，他们比我预计中的更早更和平地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不过，说实话，这龙鳞鱼片除了香一点，还不如那些魔法面包能填饱肚子。但用来笼络人心，却也足够了。
可就算将所有人都笼络在了一起，又有什么用呢？也就是节省出了几天的柴火而已。出不去神殿，再多的柴火，也会有烧完的一天。
当对火的需求远大于食物时，还能用什么让他们团结一致呢？
到时候，他们又该开始吵嚷个不停了吧？或者，在争吵开始前，所有人就都冻死了也不一定？


反正，我可以肯定，我不会死在他们前头，所以，他们是好是坏，都和我无关。
我从包里掏出了一只被冻住了的鹌鹑，串在法杖的顶端，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跳动的火苗闪得我眼花，揉了揉眼，我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大殿穹顶。
深蓝色的穹顶上，闪耀着点点星光，恍若晴朗的夜空，让人有一种置身旷野，沐浴在星光之下的错觉。
美得让人沉醉！


“你在看什么？”
恍然间，耳边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如是问道。
“看星空！”我叹息着回答。
余光中闪动的人影让我反射性抬手弹出一小团疫病，落在烤得兹兹流油的鹌鹑上。
被疫病污染了的鹌鹑瞬间变成了灰黑色。
“嘶”地一声轻微的抽气声，接着左手边的空中漾开一圈圈波纹，一道人影从阴影中浮现。


一名盗贼蹲在我的火堆边，肤色苍白，身形修长纤细，穿着紧身夜行服，包头包脑只剩了眼睛在外。
他一边甩着手盯着我的烤鹌鹑，一边痛心疾首地嚷嚷：“你怎么能这么糟蹋食物啊！”声音穿过面罩有点嗡嗡的，却因为调子拔得高而依然尖锐。
我的鹌鹑，关他什么事！
我揉了揉耳朵，没好气地哼道，“我高兴！”
我抬起法杖，用匕首戳了戳鹌鹑——嗯，还没全熟——掏出几块木柴加了火，将鹌鹑又架在了火堆上。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继续嚷嚷个不停，“亏你还是牧师！一定会受到圣光惩罚的！”
我耸了耸肩，“我宁愿受惩罚，也比鹌鹑被你偷走了强！”
他瞪大眼楞了一瞬，接着又嚷了起来，“谁说我要偷你的鹌鹑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的鹌鹑的！”
这话真是幼稚得让人完全不想理会！
我就着火光仔细看了看他的耳朵——露在帽子外的耳朵尖那圆润的弧度明显是人类所有。
好吧，看在同胞的份上，还是给他点面子好了！
“当然是两只眼！”我回答，“身为人类，你不会不知道潜行对我们来说，效果是要打个折扣的吧？”
人类强大的感知天赋，让我们能更轻易地察觉到阴影中的潜伏者，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我当然知道！”他瞟了我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驳，“但是我不认为你能发现我！”他高傲地抬起了下巴，“我可是军情七处最优秀的潜行者！”
可再优秀，也只是潜行，并不是消失，不是吗？


我懒得与他争辩，朝他身后的人影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盘腿安静地坐在我右手边的金发青年——那个出声打断我沉思的人，戏谑地问他：“你也嘴馋我的鹌鹑吗？”
“当然不是！”他摇了摇头，金发在火光映衬下，荡漾开一圈金红色的耀眼光芒。
盗贼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就是只烤鹌鹑！”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确实一直鹌鹑算不得什么，我也不是舍不得，我只是不高兴它被人从手里抢走。
我想我的表情也许有些滑稽，金发青年看着我，裂开嘴笑眯了眼。


我忍不住地就盯着他看了。
他实在是英俊，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那笑容和他的金发一样耀眼。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圣光！”
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圣骑士嘛！
他与我对视了一会，突然猛眨了几下眼，那双漂亮的蔚蓝色眼睛里的友善和温柔像水一般溢了出来。
他举起右手放在胸前，身子微微前倾，简单地行了个礼，“你好！我是艾伯特·摩根(AlbertMorgan)！”即使是盘腿坐在地上，穿着污渍斑斑的残破铠甲，他的动作依然高贵优雅得无懈可击。
真是赏心悦目！
面对这样一张笑脸，心情都不自觉地变好了。


“我叫时光！”我咧嘴笑着说。
“时……光……”他艰难地发着音，“好奇怪的发音，是上古的语言吗？有什么含义？”
他好奇地看着我。
那专注的目光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不，是潘达利亚语！”我努力回想尼尔修士说过的话，“是——嗯，时间像光线一样抓不住……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给我起名的修士说是他从一名游历的熊猫人那里听来的词。谁知道是真是假！算了，就叫我莱特(Lihgt)好了！”
要不是他的自我介绍看起来太过正式，我也不会用我拗口的真名回应他。
他又朝我笑了，“好的，莱特，很高兴认识你！”
“哦，我也很高兴！”我说，“艾伯特！”
一名英俊的男士的恭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什么莱特，是奈特(night)吧！”一旁的盗贼突然说。
我转头看过去，他正瞪着鹌鹑，满眼都是不满。
我想他应该是想说梦魇(nightmare)吧？
让他看得到吃不到的噩梦？
我突然觉得心情很舒畅！


“嗨，军情七处最优秀的盗贼，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说。
“艾斯·科尔(IceCole)！”盗贼简短地回答，盯着我的烤鹌鹑不耐烦地催促：“烤好了吧！可以吃了吧！”
还真是不客气！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抬起法杖，用匕首割下一整条鹌鹑腿，大方地递给他。
他盯着那条鹌鹑腿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抬眼，更加不满地瞪我。
“好吧！不过就是只烤鹌鹑！”我耸耸肩，收回举得有点酸的手，连匕首带肉顺手塞给了另一边的艾伯特，再用串在法杖头的鹌鹑碰了碰他呆呆举着的那只鹌鹑腿，“感谢圣光！”挥手对着鹌鹑施放祛病术。
一点星光盘旋上升、消散，灰黑色的烤鹌鹑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肉香味溢了出来，一口咬下，满嘴流油。
嗯……味道还行，要是这会能来一杯朗姆酒就更好了！


我啃完了一只鹌鹑腿，艾伯特才从愣怔中回过神，哈哈一笑，“谢谢！”说完，学着我的样子，用纯净术净化了他手中的鹌鹑腿，低头就是一大口。
他狼吞虎咽地几下啃完，抹着满嘴油光，朝我比出了大拇指，“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鹌鹑！”
那当然，我的烹饪手艺可是宗师级的！
“谢谢！”我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赞美，又撕了一只鹌鹑翅膀递给了他。


咻地一下吸口水的声音响起，盗贼终于忍不住抗议了：“他已经吃了一份了！这份该给我了！”
我摊手，“我给了，你没要！”
“疫病没净化你就给我，我敢吃吗？”他凶狠地瞪着我反驳。
我说，“你不先拿着，我能空出手来施法净化吗？”
他顿时哑口无言。


他带着面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胸口剧烈起伏，拳头紧握，显然是被气到了。
我等着他的反应，他却出乎我意料地很快平静了下来，只双手环胸，扭头怪声怪气地哼了一声，“坏人！”
那样子，就像是被抢了棒棒糖的可怜小孩。
我哑然失笑。
可怜的圣骑士捂着嘴咳嗽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艾斯·科尔这个性虽然不讨喜，却不由地让我觉得——很亲切啊……
我叹了口气，撕了小半只鹌鹑递给了他。
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拉下面罩，大口吃了起来。
我看着他面罩下那张苍白的脸，觉得很眼熟，下意识地又看向他身后墙角边的那道人影，灵光一闪，终于是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我从法杖上将剩下的小半只鹌鹑取了下来，朝墙角丢了过去。
从阴影中猛地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是一名红棕色皮肤，绿色头发的暗夜精灵。
他稳稳地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鹌鹑，然后抱着鹌鹑就势席地而坐，大口咬了起来，“谢谢！真好吃！”


他这张脸真是眼熟到不行！
艾斯·科尔瞪着我惊呼，“你真的能看见？！”
“我真希望我看不见！”我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觉得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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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设定和剧情进展可能和正史、游戏里有出入，像是潘达利亚语之类的就是在YY，哈哈，翻译也只是为了一个含义，请不要太考究较真了~